李遂意對張輕羽的態度並不意外，而江凜對她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張輕羽對她的那些情誼她還是自信的。

“不是幫我，而是互相幫助，生意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無往不利的，我們在對方身上都能取得利益，這叫做互惠互利，並非我單方面汲取。”

她的話很中肯，若是旁人，張輕羽倒是願意跟她聊上兩句，反正只是談談，並不吃虧，可眼前人是李遂意，是江凜的情敵，是壓她們家一頭的張家人，於任何情理她都不會給她機會。

“話是沒有錯，我也認同，但我並不想跟李總你合作，僅此而已。”

她答得很無情，幾乎是不給任何機會，李遂意當然看得出來。

肖湛站在她的身邊，儼然成了堅實的後盾，江凜在心裡叫囂著希望沈沉快點出現，這個讓他另眼相待的女人就是這樣水性楊花，即便是這副普通的尊容，也還是能勾三搭四。

可惜不可能萬事都如她所願，沈沉在談生意，自然沒有時間出現，這樣也好。

“難道張小姐的本意不是要找一個合適的合作商？”李遂意揚著眉，那副自信的尊容莫名叫人討厭。

“這與你無關吧？”張輕羽並不領情：“你該知道我跟江凜是好朋友的吧，你覺得以我的立場，會跟你們合作嗎？”

跟李遂意扯皮是件浪費時間的事，而對於張輕羽來說，她的時間總是格外寶貴的，她當然不願意浪費在李遂意的身上。

四人之間形成了一種堅固的磁場，沒有人能輕易闖得進來，就連服務員，也是繞著他們而過的，大家都識趣，儘管他們並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肖湛繞了遠，特意給李遂意拿了杯水，她喜沉默，說太多的話總容易口渴，何況這還是一場談判。

她接下了水，喝了一大口，乾澀的口腔得到滋潤，似乎說話都變得流利了。

“你是商人，我認為應當以利益為重，這無關立場，非要說的話，你的立場也不該放在情義上。”

她看向江凜，眼神堪稱溫柔，那是不適合她的眼神，但放在那雙眼睛裡竟也沒多少怪異。

“你說對吧？”上揚的語調，怎麼聽都像是挑釁，江凜見了，也不惱，抿著紅潤的唇角，甚至都沒有開口。

她就那麼定定地看著李遂意，將她的挑釁一一接了下來，然後消化在無聲裡。

她在預設，不是在承認李遂意的話，而是預設張輕羽對她的針鋒相對，她不說話，所以顯得始作俑者並不像她。

李遂意確實是個會拿捏人心的人，談生意的時候是該撇開感情的，她說的話一點都沒有錯，張輕羽認同這個觀念，甚至還在一定程度上認可了她作為優購領導人的魄力。

如果她不是沈沉的妻子的話，或許他們還能成為商業夥伴也不一定，在這些豪門小姐裡，能有她這等氣勢的女人真的是少之又少，就像她跟江凜是如此，所以才能夠惺惺相惜。

可這些都不是動搖她原則的理由，非要論利益的話，跟江凜在一起，她能得到的只會是更多，比如今天來為似錦剪綵的沈沉，這無意間就增加了似錦的知名度跟公眾信任度，有時候商場上的友誼就是該這麼維持的。

江凜對張輕羽沒存多少真心，她也不見得完完全全地掏了心窩子，她不笨，不可能能完全看不出什麼，但在不傷害對方的情況下，互相利用也是維持友誼的一種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