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遂意跟江凜都是聰明人,她們似乎都在這一場對話中聽出了一些較量的意味。
至於原因,沒有一個人說得清楚。
兩個出眾的男人,長身玉立在那裡,一個清冷,一個矜貴,似乎很難一較高下,眼神碰在一起的時候都像是有了火光。
這種感覺或許是意淫出來的,可能只是一種錯覺。
可李遂意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沈沉並不喜歡肖湛,她也不喜歡,一切陌生的人她都不喜歡。
可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還做不到那麼絕情。
“既然你只是想跟我做個朋友,那我就認下你這個朋友了,酒改日再喝,今天怕是不行。”
她遲疑地看著沈沉,語氣不如剛才堅定:“我得回家了。”
肖湛在她的語氣中聽到一種彆扭的情緒,她似乎很享受這種被束縛的感覺,可表現出來的又極為剋制。
或許那種感覺讓她患得患失,她才如此小心翼翼。
“好吧”,他撓了撓頭:“我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改天約,希望到時候你不會翻臉不認人。”李遂意看起來就很像這種人。
“我保證”。她回答。
肖湛像是很滿意她的回答,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在他面前她的個子很小,看起來很適合做這個動作。
沈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動作,若是他能感受得到,手掌上一定會被那灼熱的眼神熨出一個洞。
“不送”,他的聲音變得重了,江凜也忍不住去看他。
這樣的沈沉很反常,不像記憶中的人,她剛才的那些興奮在他的反常中一點點地消失殆盡。
肖湛正要走,迎面卻走來陳寧,包廂內瞬時又熱鬧了起來。
陳寧沒見過肖湛,她只當這又是陸以銘哪位狐朋狗友了,畢竟他們的氣質看起來就像是一路人。
可當看到李遂意的時候,她的神情終於難以淡定下來。
“遂意,你怎麼在這?”她的步子都變得快了,聲音裡透著驚喜,在這種地方遇到她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可李遂意卻不意外,陳寧是個十足的玩咖,在這種場所沒什麼奇怪的,怪就怪在一切都那麼湊巧,今天大家像是約好了似的湊了個齊。
只是當陳寧的面容展露於燈光下之後,她就該把這樣湊巧的相遇叫做刻意安排。
“你…怎麼回事?”說話間,她的指尖已經觸上了陳寧的唇,冰冰涼的,卻讓陳寧猶如觸電。
她本有個嬌豔的唇形,微揚的唇角,m形的幅度,輪廓分明,是一張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唇。
可在燈光下,她的唇都變得模糊了,紅色的口紅四散開來,除了嘴唇上,周邊都有暈染過的痕跡。
她的發也有略微凌亂,在燈光的照射下張牙舞爪的,一切湊在一起看起來就是那麼地…曖昧。
李遂意很懂陳寧,她其實是個極其潔身自好的人,雖看著一副狐媚子的模樣,可卻很少真正地跟什麼人親近。
她心虛似地避開李遂意的那個動作,還有躲閃的眼神,讓她看起來一切都不那麼尋常。
“是誰?”她幾乎在心中預測出了個大概,眼睛瞬間染了血色,猩紅衝動。
那個李遂意又出現了,上次見到,是在李家,她在威脅她後母生父的時候。
可這一次,明顯非比尋常,她對陳寧的在乎,遠高於她自己。
陳寧已經丟掉了剛才諷刺沈沉跟江凜時的那份意氣風發,她的樣子看起來明顯是慌亂的。
就在這時候,陸以銘從門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