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亂七八糟的感觸轟人家走。林芊芊一邊這麼想,一邊支起畫架拿出工具,與雪義哲又抽空寒暄了幾句後,便開始畫畫了。
不得不說,林芊芊的確是一個十分熱愛繪畫的人,只要一動筆畫畫,就會完全進入狀態,聚精會神,旁若無人,根本不會關注周圍發生了什麼。
就比如說現在,林芊芊拿著筆,眯起眼睛尋找合適的光和角度,眼裡只剩下對面的冬末景色,完全沒看到一旁的雪義哲已經悄然無聲的繞到了她的身後,更不知道雪義哲已經從袖口裡拿出了一枚麻醉針,閃閃發亮的針頭,隨時可能刺入林芊芊的肌膚,讓她昏厥。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就在雪義哲剛要完全掏出手裡的那枚麻醉針的時候,忽然聽得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及時地收起了那枚麻醉針,扭頭,看見兩個林芊芊的同學正拎著畫夾走過來,她們顯然也發現了林芊芊,一邊走一邊叫喊著她的名字。
“是你們?”林芊芊聞聲回頭,笑了,“怎麼,你們也來投機取巧啊。”
“懶得到外面去找素材,就在學校裡畫吧,有分就行唄。”
其中一個同學嬉笑著說,另一個同學則毫不掩飾的打量著雪義哲,快人快語的問林芊芊:“這位是——新朋友?”
“是啊,”林芊芊說,真希望這個同學不要用那樣八卦的語氣說話,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趕忙解釋道,“這位是雪義哲,我們都是克里斯蒂的書迷,昨天才剛剛認識的。”
“你們好。”雪義哲說,伸出手,禮貌的和兩個同學分別握了握手,謙和的一笑。
林芊芊跟著笑呵呵的寒暄,她看看雪義哲,再看看那兩位笑容意味深長的同學,心裡覺得越來越彆扭。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不就是自己和一個男同學在公園裡畫畫嘛,幹什麼這兩個同學笑得這麼委婉,就好像自己真的和雪義哲有什麼非分關係一樣。
可是,如果換成自己看到某某和某某,孤男寡女在公園裡,又會怎麼想呢?
林芊芊想到這裡,忍不住暗自嘆息,同時,也不禁在心裡埋怨起了花少欽——都是這討厭的傢伙,好端端的非要說什麼“曖昧飄香”之類的話,才會引得她一個勁兒敏感的浮想聯翩。林芊芊堅持相信,如果沒有花少欽昨天那番無聊的話,她今天根本不會落得這樣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心境。
本該慢慢完成的繪畫作業,因為林芊芊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只好草草畫完收尾。等林芊芊和雪義哲一起出了小公園的門以後,她那十分別扭不舒服的心,才稍微輕鬆了一點。
“你不是要去滑旱冰嗎?應該走這條路才對。”見雪義哲出門朝相反方向走,本來不想開口提這件事的林芊芊,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你不會滑旱冰,我一個人去,其實也挺沒意思的。”雪義哲笑著說。實際上,在他看來,時機已過,的確已經沒有去旱冰場的必要了。
“是嗎?”林芊芊反問,暗自鬆了口氣,但聽得雪義哲這句話,一時又覺得有些對不住他——畢竟說好了畫完畫就去旱冰場,人家耐心的等了自己這麼半天,現在突然不去了,也有些說不過去。林芊芊想到這裡,善念戰勝了尷尬,轉而道:“我想還是去玩玩吧,我不會也沒關係啊,可以現學。”
雪義哲思量得看著林芊芊,火光電石的思忖片刻,隨後一笑,點了點頭:“說得對,我對這方面還比較在行,可以教你。”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旱冰場,雪義哲在前,穿著旱冰鞋,姿態瀟灑、動作嫻熟的滑行;林芊芊在後,扶著欄杆,一搖三晃、重心不穩的與腳下的輪子作鬥爭。
“那個——你先去玩一會兒吧,”林芊芊說,靠牆而立,勉強站穩,看著旱冰場人來人往,實在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人,便趕忙對雪義哲催促道,“你先去玩,我自己扶著牆慢慢練,一會兒你再來教我。”
“好。”雪義哲說,“你小心些,我一會兒就回來。”
林芊芊點了點頭,扶牆站好,看著雪義哲轉身進入場地中心。
雪義哲的確是一個滑旱冰的高手。只見他動作瀟灑自如、英姿颯爽,高挑的個子,修長的四肢,每一個動作都那麼舒展,那麼具有美感。他穿梭在人群之中,他漂亮的轉身,他完美的倒退,他甚至可以做到電視節目裡那樣玩出許多花樣來,別人滑旱冰是在娛樂,而雪義哲滑旱冰,則似乎是在進行一場藝術表演——他沒有可以裝酷,可他卻比場地裡任何一個人都要酷帥有型。
再加之他一襲白衣飄飄,纖塵不染,清麗脫俗,進入場地沒多久,就立刻成為了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