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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愛嘉說,冷笑一聲,“只要你——”

“愛嘉姐。”愛嘉的話沒說完,就見那小姐又回來了,“我們快走吧,回家去吧,好冷啊。”

愛嘉狠狠地瞪了那小姐一眼,回過頭,對花少欽一聲冷笑,似乎想警告他什麼,卻又輕蔑的掃視了一眼花少欽。一個廢人,手無束雞之力的閹人,千夫所指的罪人,似乎,也沒什麼價值了。花少欽如今連反抗自己的羞辱都做不到,日後還能指望他幹什麼?想到這裡,愛嘉冷冷一笑,終於扭身離開了。

花少欽注視著愛嘉遠去的背影,直到愛嘉的背影都消失了,他仍呆呆得凝視著那一片琉璃高牆。久久之後,他才慢慢的垂下了眼睛,兩行清淚,奪眶而出。閹人,罪犯,愛嘉好歹毒,其實這些話倒也不同,他所遇之人,罵他的惡毒語言非常人所能想,他都一一忍受過來了——只是,如今罵他的是愛嘉,莫名的,心就痛了。

這一切都是因果報應吧,花少欽默默的想,抬手擦淚,淚卻越擦越多。剛被扔到幻色的時候,因為不想以色侍人,花少欽曾偷車逃跑過,那時他的手已經動過手術,開起車來就很危險了。果真,他在高速路上出了車禍,不僅一條腿嚴重挫傷,更主要的是,他的要害竟蹊蹺的也傷得血肉模糊。為了保命,只得手術切除了□,尊瑞王當然不會為他買保健類藥品,任由他被這般閹割,從此,一切都變得不同。幸好御侍從在幾個月後將他領進皇宮,好歹為他找了條可行的路。

花少欽一聲嘆息,想到這一切的迴圈因果,如今只得搖搖頭無奈作罷。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勉強忍住了還在眼眶裡的淚,平復了一下心情,往事如煙,何必去想,過去的不可追,多想多憔悴。

花少欽一直沿著這條路,又走了大約五六分鐘,才在御醫間停下腳步。屋子還亮著燈,花少欽便走上前,敲了敲門。接著,似乎就在下一秒,門便開了。

為他開門的,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年輕護士,約摸二十二三歲,齊眉的劉海下,一雙杏眼,透著溫柔的神色,一抹笑意掛在臉上,不濃,看上去卻很甜美;天藍色的護士制服,襯得她面若桃花、唇紅齒白,雖不如宮廷佳麗那般奼紫嫣紅,卻也堪當海棠水蓮含羞嬌美。

“小秋,我來上藥了。”花少欽說,對這位小秋護士燦爛一笑,絲毫看不出方才被愛嘉傷了心。

小秋微微一笑,請他進了門,輕聲道,“你先坐在那兒略微等等,我去拿藥。”

“就你一個人值班嗎?”花少欽並沒有坐下,而是跟著小秋到了配藥室,一邊將身子斜靠在門上,一邊問,“我記得今天應該還有個護士和你一起啊。”

“她回去過年了。”小秋說。

“這話說的,她還真愛搞特殊,誰今天不過年?”花少欽不屑的一笑。

“她家在外地,今年又不能回去,父母好不容易來了,請假陪陪父母也是應該的。”小秋說,將藥準備好,抬眼看花少欽,“走吧,我為你上藥。”

花少欽坐到書桌旁的椅子裡,褪去上衣,露出赤著的後背。只見他的後背,縱橫交錯的,全是鞭痕,猶如一張漁網般的,覆蓋在上面。花少欽的面板本來就很白,此刻越發將那鞭痕襯得猩紅猙獰,很是悽慘。小秋彎腰仔細檢視他的傷勢,因為昨天沒按時上藥,傷口沒怎麼癒合,有的地方雖然結痂,但有的地方仍然紅腫流血。

她將蘸了藥的藥棉撫在傷口上,看到花少欽的肌肉驟然緊繃,知道他很疼,便說:“如果疼,不要忍著。”

“一點都不疼啊。”花少欽的聲音懶洋洋的傳來,但他的手卻偷偷的攥住了。

“你騙人。”小秋說。

花少欽笑了,沒答話。

後背的傷上過藥後,小秋又來到了花少欽面前,為他處理前面的鞭子上。身前的傷勢並不嚴重,只有五六道鞭痕。小秋蘸好藥水,俯身,目光卻停留在了花少欽的鎖骨上。極美的鎖骨,襯著白皙的面板,線條極為優雅。

小秋的臉微微泛紅,垂下了眼睛,開始仔細為他上藥。

而花少欽卻無聲的綻放了微笑,這個小秋護士,每次為自己上藥,都不免羞澀臉紅……他一邊這麼想著,一邊忍不住問:“小秋,你第一次見我,是不是很怕我?”

“我是很怕啊,可我不是害怕那些傷口。”小秋說,“我還記得,你當時渾身都是傷,陷入昏迷,血壓下降,甚至有休克跡象……我當然還怕,怕你就這麼去世。”

花少欽笑了,他也記得,剛入宮那天,就被貴妃酷刑拷打。那天花霽並不在,幾個護士覺得他鮮血淋漓很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