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平靜了幾日。
這半月,在陸時願的精心調養下,宴歲的身體越發好轉,如今散步都可以走出好遠了,也不用人再抱著回去了。
有人不樂意了。
“殿下病好了,就不需要臣了。”
涼亭中一人坐著,身側還站著一人,還躺著一隻黑貓。
宴歲摸著懷中睡得四腳朝天的小米,仰頭瞧見那又在裝委屈的人,直接垂眸不搭理。
“殿下。”那人沒完沒了的追上來,蹲在他腿邊,“您今天已經走很多路了,走太多也不好,不如臣抱您回去?”
“我身體好著呢,都可以抱小米一起走回去了。”
陸時願心拔拔涼,有種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感覺。
“殿下,這貓沉著呢,給您衣服都壓皺了。”他跪在宴歲腳邊,抬手幫忙整理衣服。
那貓睡得沉,在宴歲懷中一動不動,陸時願直接將他扒拉開,“睡得像只豬似的,殿下您看看這圓滾滾的身子,哪兒還有一點做貓的樣子。”
“喵!”小米被吵醒,聽著別人罵他是豬,當即伸著爪子就要撓上去,被宴歲攔住了。
“哪裡胖了。”他抱著圓滾滾的小貓咪,舉在半空,額頭抵了抵,“這分明是可愛,萱萱軟軟的小糰子,什麼豬,你這人說話怎麼這麼冒昧。”
陸時願瞪了一眼豬咪。
小豬咪不服氣的又要撲上去大幹一場,宴歲沒攔住,那貓就衝了上去。
架勢很足,卻被陸時願一把揪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喵?喵!!!”快放開喵!
將小貓提起來,陸時願湊近,跟小貓大眼瞪小眼,“你這隻臭脾氣的小貓,吃了我那麼多條小魚,恩將仇報,忘恩負義,壞貓!”
“喵……”方才還亮爪子的貓,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是宴歲喂他,但宴歲不能總出門,所以魚和肉都是陸時願帶來的。
“喵喵喵~~~”它立馬拱著腦袋蹭他的手臂,討好賣乖,喵錯了嗚嗚嗚。
“你就原諒它嘛。”宴歲站起身,替小貓說好話。
陸時願錯開視線,焦點從小貓身上,挪到了它身後的宴歲臉上。
宴歲同樣討好,眯著眼睛笑了笑,露出一對可愛的小酒窩。
將貓放遠一點,和宴歲並排,一貓一人。
陸時願突然有些恍惚,那軟萌的大眼,賣乖的臉蛋,如出一轍。
“這貓……倒像是你親生的。”
養久了,還有點像,果然什麼主人養出什麼樣的貓,連撒嬌賣乖的模樣都一樣。
宴歲笑著拍拍他,“正好啊,咱倆有閨女了。”
“嗯?”陸時願一時沒反應過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等反應過來後,他的閨女和媳婦都走出涼亭了。
“等等……為夫。”他雀躍著步子追了上去。
“夫?”宴歲空出一隻手揪著他的耳朵,“你是孤的小娘子,夫什麼夫。”
“殿……夫君說的是。”眉眼含笑,陸時願抬手將宴歲摟到身側。
宴歲抱著貓,他摟著宴歲,一家三口,畫面倒是難得的溫馨。
“喵喵喵——”
——
深夜,兩人一貓,窩在一張榻上睡得香。
下頜抵著發頂,兩人相擁著而眠,小米被擠的沒地方,甚至被子上都沒有凹陷給它住,沒辦法,它只好睡到兩人頭頂上去。
藉著入窗的月色,便能看見陸時願頭頂長貓了。
不出多時,殿前一陣轟亂,大批侍衛一窩蜂的湧到了太子殿。
守夜的香草,立馬驚醒,瞧見來人趕緊來稟告宴歲,“殿下不好了!”
“幹嘛啊香草。”宴歲揉著完全睜不開的眼睛,往陸時願懷裡縮了縮。
陸時願聞聲醒來,輕輕拍了拍宴歲的臉蛋,“你先睡著,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若不是急事,香草一定不會貿然闖進來。
“好……”宴歲翻了個身,再次睡了過去。
陸時願邊披衣服邊往外走,一邊問著香草什麼情況。
只是不用香草回答,他就看見了門外無數侍衛將此處包圍,而站在正中間的,是慧妃和皇帝。
他立馬跪下行禮,“參見陛下,娘娘。”
“太子呢?”
“殿下還睡著,不知陛下深夜到訪,是有什麼急事需要殿下協助?”
“的確是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