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摸』出小手電,三短一長,與那艘快艇遙相呼應。
四個殺手放下槍械,靜靜迎接快艇的到來。
很快,快艇突突突地來到了漁船邊上,從快艇裡面走下五個人。
為首的那人是個老者,一頭白髮,穿著黑色風衣,看上去氣宇軒昂,他正是影子組織的幕後大佬,也就是這些殺手口中的“乾爹”。
四個黑衣殺手面容冷峻地跟在乾爹身後,他們身上的殺氣比漁船上的四個殺手還要濃烈,因為他們是天字號殺手,而漁船上的四個人則是地字號殺手,低了一個級別。
漁船上的四個殺手迎了上去,畢恭畢敬地喊道:“乾爹!”
“韓朵呢?”乾爹冰冷冷地問。
一個殺手道:“在裡面!”
“哼!”乾爹冷哼一聲,掀起風衣,怒氣衝衝地走進了船艙。
“在哪?”乾爹問。
“我去把她帶出來!”一個殺手說。
他走到船艙後面,開啟了一個鐵板,鐵板下面有一個樓梯。
這下面是黑黢黢的魚艙,雖然這船很久沒用,但是魚艙裡面不透氣也不透風,仍舊充斥著老大一股令人噁心的魚腥味,韓朵被捆綁著四肢,閉著眼睛躺在魚艙的角落裡,就像一條快要枯死的魚。200
那個殺手走下樓梯,情不自禁地捂了捂鼻子,然後走到角落裡,將韓朵拖了起來:“跟我上去,乾爹來了!”
黑暗中,韓朵的嬌軀沒來由哆嗦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寒意。
船艙中央懸掛著一盞昏黃的燈泡,隨著海風輕輕晃動著。
由於在黑暗的魚艙中待得太久,韓朵被帶出魚艙的時候,還不能適應頭上的燈光,那燈光讓她感到暈眩,她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
鹹溼的海風從破爛的窗戶倒灌進來,韓朵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她被關在密不透風的魚艙裡面,肺都快要憋炸了。
“跪下!”那個殺手突然飛起一腳,踹在韓朵的腿彎處,韓朵撲通跪在乾爹面前。
此時的韓朵容顏憔悴,完全沒有了昔日女神風采。
她的長髮披散著,額上佈滿了汗水,魚艙裡又悶又熱,她渾身汗膩膩的,帶著一股子魚腥味。肩膀上有一條血口,衣服破了,血口已經結痂,和衣服粘在一起,血淋淋的一片。她的臉上,腰上,腳上都有多處淤青紅腫。嘴角也破了,嘴唇乾的就像龜裂的地表,淌著血。
此時此刻,韓朵就像一朵凋零的鮮花,帶著無限的悽愴和悲涼,花瓣破碎一地。
一個殺手搬來一張椅子,乾爹掀起風衣,腰板筆直地坐了下來,對著韓朵沉聲說道:“把頭抬起來!”
韓朵緩緩抬起頭來,看著乾爹的眼神有些閃躲,有些懼意。
這麼多年來,乾爹的形象已經在他們的心中根深蒂固。對於他們來說,乾爹就像皇帝一樣,沒人敢違揹他的意願,沒人敢觸怒他,更沒人敢和他作對,他們長期以來習慣了遵從和逆來順受。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
乾爹的手掌高高揚起,他當過軍人,這一巴掌的力量自然不小。
“呀——”
韓朵驚呼一聲,腦袋低垂了下去。
乾爹這一巴掌打得她頭暈眼花,滿眼都是星星在飛舞。她的臉頰就像火燒一樣地疼,鼻子熱~辣辣地,一縷鮮血緩緩流了下來,吧嗒吧嗒地滴落在地上。
“抬起頭來!”乾爹的話語依然冰冷,而且不容抗拒。
韓朵再次抬起頭來。
啪!
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乾爹這次是反手扇的巴掌,手背的力量更大。
韓朵一口鮮血從嘴角飈『射』出來,直接歪頭倒在了地上。
這朵嬌嫩美麗的花朵,現在被打得遍體鱗傷,滿臉都是鮮血,看上去真教人心疼。
“抬起頭來!”乾爹還是那句話,冰冷無情,就像刀子一樣切割著韓朵的心。
她突然想起了羅賓漢說的那句話,她在乾爹的眼裡,就是一顆棋子,一個殺人工具,當你沒用的時候,乾爹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你。
韓朵的心中除了悲涼,更多的是一種憤怒,如果不是四肢被縛的話,她一定會跳起來,狠狠地還擊。以前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敢和乾爹作對,但是現在,她為自己產生這樣的念頭感到熱血沸騰。
一股力氣貫穿了韓朵全身,她硬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然仍舊是跪著,但是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