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的身子摟進自己的懷裡。
第二天日上三竿,梅林還沒有動靜,她這一夜似乎睡得很沉,甚至月蠻起床時她都不知道。
大家雖然都很奇怪,但卻沒有人敢對此提出疑問,只有月蠻陷入了深深的擔憂之中。
梅林醒來後,對自己的第一次賴床表示頗不在意,她叫來了楚冬凜簡單地吩咐了一下接下來的行徑,去向:四鷹及所有暗衛兄弟立刻分散撤離吳國,潛入齊川汾城安頓待命,楚冬凜,月蠻和自己隨後兵分三路逃離吳國,前往齊川,並於汾城邊境城鎮青城會合,至於念長君念長平二人,分由楚冬凜,月蠻負責照顧。
齊川之行勢在必行,楚冬凜還沒開口勸戒,梅林便板上定釘地宣告瞭這一點。
而至於三人分道而行的事,那是因為梅林知道範三公子已見過自己的容貌,此時外面指不定已到處張貼她的畫像要捉拿她這個殺人兇犯,雖然當夜她對自己的容貌稍有修飾,但總是謹慎一點為好,她並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係累及到他們二人,再說,分開走目標比較小,危險性也低。
梅林略去了自己容貌已暴露這一點,將事情簡單地跟楚冬凜分析說明了一下,在這一點上,他倒沒有太大異議,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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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四鷹各隊便分別散去。梅林,楚冬凜,月蠻以及念長君兄妹二人行至滄州分別,按計劃,楚冬凜將帶著念長平一路南下,經平陽,無雙,然後出吳境向西行至齊川青城;月蠻則與念長君一道南下平陽,於平陽向西出吳境,轉至齊川青城;而梅林則直接由滄州城西門出吳境,路經冀陽,然後南下至齊川青城。
梅林與眾人告別後,先在滄州城內給自己弄了身男裝打扮,然後買了個斗笠戴上,才奔至滄州城西,到達西城門處,她又特意四處轉悠了一會,以便悄悄地打探周圍的情況。
此時的滄州西城門處,果然已張貼了數張她的畫像,只不過這些畫像略顯粗糙,也許原畫確實已畫出她五分神韻,但對於沒有印刷影印技術的這個時代來說,這種純手工的copy製品本就不足為懼。
但她還是沒有冒然出城,卻在城門內側的一家小小茶篷內悠閒地喝了會茶。眼看著漸近黃昏,城內陸陸續續湧出有許多進城買賣的農戶和商販,想趁著天黑之前出城趕回家中,因此不大一會,城門口便排起了長龍。
這時,一輛從城中慢慢駛來的馬車引起了梅林的注意,其實,要說這樣的一輛馬車行過來不引起人注意那也難,只見它的整個車箱是普通馬車的兩倍大,車箱外圍是掛滿了重重又疊疊的幔簾紗帳,稍稍露出角的箱稜沿角那也是精雕細琢,掛滿了珠鈴錦穗,只差沒鑲金嵌玉了,但這都不是最養眼的,最養眼的,得數那匹拉車的馬,馬身上下,盡著亮白鋒芒的金屬戰甲,馬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紅色耀眼的穗飾鈴鐺,不僅如此,此馬馬身修長,走起路來姿勢頗為優雅,沒錯,是‘走’,不是跑!從城內出來至今,它一直是高昂著頭,就像一個優雅的公主,一步一步地向這邊走來。
有如此高調的馬和馬車,便很難有人會去注意那個趕車的車伕,但梅林還是看了一眼,車伕是個皮嬌弱嫩的少年,穿著白色的華身錦服,臉上是微微泛著紅潤的雪膚,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來她是女子假扮,但她彷彿絲毫不在意被人識破,臉上是與馬和馬車一致的高調神情。
馬車朝著梅林的方向慢慢行來,漂亮的車伕轉頭跟馬車裡的人說了句什麼,便‘馭’地一聲,將馬車停在了旁邊的茶篷前。
梅林眼中邪邪的笑意一閃而過,從懷中掏了一塊碎銀子往桌上一放,便飛身閃進了馬車。
車內通體透亮,盈盈的日光淺淺的照著一個人的背影。聽到車內忽然而來的動靜,在榻上背身而臥的人立即動了一動,卻不等回過頭來,梅林的匕首已經抵住了他的脖頸。
“美人稍安勿燥,在下只不過一偷香路人,驚擾了美人,還請勿怪。”梅林一手抓著匕首分寸恰當地抵著榻上之人,一手輕輕地撫上了他的長髮,聲音曖昧至極。
榻上的人慢慢放鬆了身體,也不答話,也不返身探望,只是順著之前的姿勢又安安穩穩地躺了回去。
“美人真乖,在下一向憐香惜玉,美人大可放心。”
聲音剛落,車簾外便多了一個嬌小的身影,那是剛剛去而復返的美人車伕。
“主子,紫玉回來了,這就出城嗎?”美人車伕悄悄的湊近車簾,低低地問了一句。
梅林手上的力道連連加重了兩分,露出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