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是你的看護,但有很多事情,你已經可以自己做了,所以我不會再幫你。”
鍾雅倫倒抽一口氣。
她這是……什麼意思?當初他不肯讓她幫忙,她非纏著他不可,現在他要她幫了,她反而推拒著不肯。
“白恩彤,你在跟我賭氣嗎?”
她靜默片刻,輕聲低語:“我哪裡敢?我不過是個小小看護而已。”
他懂了,她的確在賭氣,為他昨夜說的那些氣話。
很好、非常好!她以為他會在乎嗎?
“隨便你!”他氣沖沖地轉身回房。
接下來幾天,兩人陷入冷戰狀態,鍾雅倫硬氣地不肯示弱,凡事自己來,恩彤也狠下心來,除了燒飯洗衣、整理家務外,其他一概不管。
他不要求她唸書,她便不念,也不像之前會主動拉他到戶外散步,或在露臺喝下午茶,形容眼前的風光給他聽。
她將自己定位為看護,只是個看護,所以凡是逾越一個看護應盡的義務,她都不做。
不關心、不過問、不陪他聊天、不逗他開心,那是朋友才能做的事,她只是看護。
鍾雅倫很清楚她是刻意釐清兩人的關係,劃下界線,就因為他說錯一句話——不!他沒說錯,錯的是她,不該對他有期盼。
他沒有錯。
但為什麼他會如此心慌,如此六神無主,在她冷淡以對的時候,會感到胸口窒痛著,難以呼吸?
“白恩彤,我要喝茶!”
這天,兩人幾乎不曾交談過一句,吃過晚飯後,他忍不住了,故意揚聲要茶。
“倫少爺想喝什麼?”
她又叫他少爺了,是存心氣他嗎?
“就要你常泡給我喝的養生茶。”
“嗯。”她恭謹地領命,煮好茶後,又恭謹地奉上。
以前她遞給他茶的時候,總會體貼地幫他握在手裡,現在卻只是擱在他面前的茶几,便沉默地退下,連一句話也不多說。
她就這麼討厭他嗎?
他悶悶地啜了一口茶,然後重重放下。“太燙了!你想殺人嗎?”
她沒吭聲,默默地將整壺茶端回廚房,泡了會兒冰塊,又拿回來,重新為他斟一杯。
這回,他又嫌太涼,為難她。
她再次換過。
兩人來來回回,拉鋸幾次,都是他一人獨自叫囂,她只是裝聾作啞,他漸漸覺得自己像野臺上耍猴戲的,困窘難堪。
他從沒想過,跟一個女人冷戰竟會如此可怕又令人手足無措,從來只有他因為工作忙或心情不好,放女人鴿子,不曾有任何女人膽敢冷落他。
他緊緊握住茶杯。“白恩彤!”
她盈盈走過來,站在他面前,等他發話。
如果他不說話,她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開口?
他氣悶地抿唇。“你沒話想跟我說嗎?”要抱怨或發飆,他都認了,只求她說說話。
“……”
“說話啊!”他催促,耐性瀕臨極限。
她沉寂兩秒。“如果倫少爺沒什麼事,我退下了。”語落,她翩然轉身。
“你給我站住!”一股難以言喻的慌亂霎時攫住他,他驀地起身,不由分說地由身後抱住她。
“你做什麼?”她嚇一跳。
他用力圈住她的腰,強迫她靠在自己胸膛。“你聽著,這話我從不對任何人說,我跟你道歉,行了吧?”
“你跟我……道歉?”她呆了。
“你最好識相點,最好別再跟我耍脾氣了。”他警告,就連道歉,他也是姿熊高傲的。
“我……耍脾氣?”
“難道不是嗎?”他不耐地蹙眉,轉過她身子。
恩彤怔怔地瞧著他寫滿不情願的俊顏。
“你怎麼不說話?”
她茫然。
“你還想繼續跟我賭氣?”他眼角一凜,五味雜陳的情緒在胸海翻攪,感覺到那合該柔軟的嬌軀卻在他懷裡僵硬,他惱了,俊唇低下,強悍地吻住她。
該死的她!憑什麼如此考驗他?
他深深地吻她,嚐遍她唇裡每一分滋味,僵凝的嬌軀軟化了,忽冷忽熱地顫慄著。
他更抱緊她,男與女的曲線,緊密相貼,情慾的火,燒滾了他的理智,也燒融她鎖在眼底的淚水。
“你……放開我。”她槌他胸膛,含淚控訴。“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他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