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勁兒竟然這麼大，她的喉嚨被卡得幾乎窒息，血液被滯留在大腦，整張臉因為充血而漲紅。

“二……師……姐……”胡小鬧緊緊地抓住祁曼的手腕，想要努力把對方的手掰開。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極其艱難地蹦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三番五次地壞我好事？！”祁曼瘋狂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對方話音剛落，胡小鬧便使了個術法攻擊祁曼的腹部。祁曼猝不及防，刺痛之下鬆開了對胡小鬧的禁錮。

胡小鬧立即往後飛身去撞視窗，撞碎窗子的剎那間，她只覺得渾身骨頭都受到了重創一樣，然後整個身體重重地跌到了地面上。

胡小鬧只覺得口中上湧出一股腥甜，但生生咽回肚子裡。

周圍的弟子們聽到這邊的動靜，轉頭一看胡小鬧竟然跌坐在日頭下，連忙過來把她扶起來。

胡小鬧抬眼一看，卻從破碎的窗字中看到祁曼隨之衝上來，卻在窗後被一層透明如同玻璃一樣的“水牆”阻擋。祁曼自知無法離開，陰深深地瞥了一眼胡小鬧，默不作聲地轉身離開。

但只是那一眼，卻讓胡小鬧整兒個汗毛都豎起來了。胡小鬧只得安慰自己現下祁曼被心魔所控，所以比較……詭異。

胡小鬧被弟子們扶到旁邊的屋子裡休息，掌教真人和道堯聞訊趕來。

道堯沒料到胡小鬧竟被祁曼傷害，祁曼與胡小鬧平日裡的感情比旁人更加深厚，他是看在眼裡的。而且胡小鬧對祁曼很是厚道，發生了這種事，旁人唯恐避之不及，她卻仍對祁曼不離不棄。

道堯愧疚道：“小鬧，委屈你了。”

胡小鬧搖搖頭，心說她這麼做大半也是被系統逼的。

系統：……

傍晚時分，胡小鬧再一次以打不死的小強精神，不怕死地端著一罐東西和晚飯再次去找祁曼。掌教真人怕胡小鬧受傷制服不了祁曼，便讓另一個弟子跟著一起進去。

屋內一片狼藉，隨處可見被打翻的桌椅和破碎的瓷器。

胡小鬧穿過地上的雜物來到床邊，只見祁曼緊緊地抱膝蜷縮與床腳。她的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臉頰和手臂卻有大小不一的傷口，看樣子觸目驚心。

胡小鬧嘆了口氣，放下托盤，坐到床邊，想要把祁曼拉過來替對方處理傷口。

然而她剛碰到祁曼的面板，對方就好像驚弓之鳥一樣猛地把她的手揮開，往角落又挪了幾步。祁曼把臉埋進雙膝之間，悶悶道：“你走，我不想傷了你。”

一直以來，對祁曼都沒有多少好印象的胡小鬧，這一刻對這個女孩反而生出一些寬容的情緒。看來祁曼還不至於大小姐脾氣到沒心沒肺，對方在這種時候竟然意識到，不應該傷害她。

“沒關係的二師姐，這次有師弟在一旁幫忙，你不必擔心。”胡小鬧溫婉一笑，再一次把祁曼的手拉過來，用手帕沾沾清水清理祁曼受傷的傷口，輕輕敷上金瘡藥。

而後她把那一小罐拿到祁曼跟前，開啟。

剎那間她們的鼻尖都瀰漫這一股甜膩的桂花芳香，罐子裡放著淡黃色的方塊糕點，令人一看就胃口大開。

胡小鬧把一小塊桂花糕取出來，遞給祁曼。她解釋道：“二師姐，這是上次你與青源師兄下山後給我帶回來的桂花糕，現下還剩這一罐，你吃吃，雖然放得有點久，但味道還是很不錯呢。”

祁曼猶豫了一下，接過胡小鬧手裡的桂花糕，放入口中。

突然之間，祁曼的眼眶就這麼毫無預兆地紅了。她猛地從胡小鬧懷裡搶過罐子，一邊流淚一邊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桂花糕。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青源師兄喜歡的不是我，”祁曼突然開口，“可是前段時間，那樣的甜蜜快樂，令我誤以為師兄是可以喜歡上我的。所以我恨，我恨檸柒從頭至尾都沒睜眼瞧過師兄幾眼，最後師兄卻為保護她而死！”

胡小鬧心中有很多話想勸祁曼，可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閉嘴。有很多大道理，所有人都知曉，但作為當事人，知道卻未必能放得開。

“你……你不該又罵我蠢了嗎？”祁曼道，“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早就無數遍罵我愚蠢了！”

“我並沒有覺得你蠢。”胡小鬧真心實意地說，“相反，我知道你比任何人都勇敢。”

有多少人，敢像祁曼這般敢愛敢恨？她除了脾氣驕縱一些，待青源卻是全心全意地付出。

祁曼一聽，抱住罐子低頭沉默。

胡小鬧等了一會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