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惟能一聽立即發了怒,大聲吼:“快去喊,把所有的人都給叫過來,讓一雙雙狗眼看看清楚,從善長得到底象誰”
幸運的是,從善長得極象趙惟能,如果到外面找九個孩子,再將從善給塞進去,讓外人識別,十之八九立即就能指認出來。
“不用喊了”武夫人叫住了,準備去喊人的我這房裡丫鬟,不慌不忙地道:“這還用說嗎?是你的永遠就是你的,不用外人來分辨,也輪不到他們。不是也無妨,從古也不是我親生,既然不是,還是要負責養育教導。”
“從古”武夫人低下頭,看著從古,象長輩一般的循循教訓著:“以後不能亂說話,就算世人皆如此,你也必須分辨是非曲尺之慧眼,不能盲從。有時舌頭也能殺死人明白了嗎?”
從古懵懂地點了點頭,轉身對我低著頭,輕聲認錯:“對不起二孃,我錯了。”
武夫人對著我微微點了點頭,作為歉意:“從古不懂事,是我平時教子無方,望你不要在意。”
“不礙事,不礙事的。”我也只能陪笑。已經道歉,就不能不饒人。難道當著武夫人和趙惟能的面,將這剛開始識字、半懂不懂的娃娃痛打一頓洩氣?
武夫人對著從古命道:“回書房抄十遍三字經,不抄完,今晚不準吃飯。”
“是,娘”從古低著個頭,跟著書童走了。
奶媽剛想跟著一起走,就被武夫人叫住了:“奶媽去賬房領半年的月餉,領好後就出府吧。”
這就意味著攆人奶媽一聽,立即跪下哭求了起來:“不要讓我走。大公子一在府,老奴就跟隨著,大公子是吃我的奶水長大的。求夫人不要趕我走”
看樣子三十不到,就稱自己是老奴了。如果從善十六成婚,我三十二歲就可以當婆婆了,古代的人生效率真是高。
武夫人長長吁了口氣,慢慢轉身背向奶媽:“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從古已經長大,早晚會離開你。原本想讓你一直在府,終養天年,只可惜,從古學業未精卻也開始搬弄是非。你尚還年輕,可到別家再做。這樣吧,去領一年的月餉,我也只能做到這些,以後你好之為之。”說完扔下奶媽,就帶著丫鬟離去。
武夫人屬於殺雞儆猴看,又給了我一個說法。看著跪在地上痛哭不已的奶媽,我心裡又是痛快,又是不大好受。就那麼一時圖個口快,結果丟了差事,希望這個奶媽能吸取教訓。
我低頭責怪起從善來:“給哥哥玩就玩吧,何必要打?萬一打壞了,如何是好。”
從善很是委屈地巴望趙惟能,諾諾道:“這可是爹買給我的。。。。”
趙惟能頓時心情大好,蹲下抱起從善,樂呵呵地道:“走,爹幫你再去買去!”
從善頓時樂了,拍著巴掌道:“我還要糖人!”
“行~”趙惟能抱著從善往外走去,滿口答應著。
“我還要風箏和空竹。”“好,都買。”
我聽到後趕緊的在後面喊:“別寵壞孩子了,早點回來呀!”
“知道了!”趙惟能開心異常的聲音遙遙傳來。
而從善跟腔著:“知道了!”
那強調,簡直跟趙惟能一模一樣。我笑著直搖頭,這對父子還真是的。
帶著丫鬟往自己院子裡去,回想剛才的一切。武夫人確實很厲害,做事穩妥,處理事情來有條不絮,獎罰很是分明。從第一次見,就感覺她不一般,眸中帶著老人才有的事故和滄桑。
如果趙惟能不是情況特殊,武夫人確實是最適合也是最好的妻子。
心中微微又產生了種愧疚,說到底,武夫人也是因為我,此生受活寡。能坐在夫人位置上,好似風光無限,但中間的苦,我能用心體會到。
榮華富貴的寂寞,遠遠比不上粗茶淡飯的溫馨。只有身居其中的人,才能完全品味得出,那種更好。
傍晚,趙惟能領著從善回來吃飯了,而我早已選好了幾道菜備著。現在在將軍府,我點菜後,廚房全都照辦了,沒有一絲為難。雖然趙惟能宣佈我只是個妾,但加上了二夫人的稱呼,從善又是趙惟能的唯一親生兒子,這讓所有事都好辦起來。
傳宗接代千古不變的道理,無奈但也很現實。
當菜端上來時,從善直叫好,拿起筷子就吃。
“別急,等爹一起吃呀!”我伸手輕拍了從善的手。
“別打他,讓他吃,多吃點!”趙惟能還幫著夾菜,加了幾樣後就笑道:“都是我喜歡吃的。”
“我也愛吃,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