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本該是封真做的,可是每次都是他在替他做,他也只是偶爾過過目。
長時間盯著電腦螢幕上的那些資料,澤一郎有些睏乏的揉了揉眉心。
有的時候,他也搞不清楚封真於他,到底是信任還是不信任。
若是說信任,卻總是在質疑他的忠誠,可若說不信任,這樣重要的賬目卻都交在他的手中。
遊離在信任和不信任之間的封真,是很危險的。
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應該更理智,更冷靜,更冷酷。
其實他不應該相信任何人!包括他!
他應該像他的爺爺一樣,精於算計,操控全盤,制衡幫會中勢力的消長。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會預先想好之後的第二步,第三步,甚至是失敗後的退路。
封真的情緒化是他的致命傷。
希望被信任,卻又明白不該被信任,這樣矛盾的情緒讓澤一郎也很難理清。
傭人送來晚膳的時候,澤一郎才發現窗外暮色已褪,夜幕臨至。
自己專注在賬本上,完全沒有發現時間已經這麼晚了。
“少主用過晚膳了麼?”澤一郎舉箸方要用餐,突然想起封真便停下筷子問到。
“少許用了一些。”傭人回答到。
澤一郎點了點頭。
“那。。。沒有提到我麼?”
傭人愣了下搖了搖頭。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澤一郎揮退了下人,看著晚膳,覺得沒什麼胃口,便放下筷子推到了一旁,繼續翻閱著賬目。
“黑崎先生。”少頃,有人輕釦他的房門,在門外喚他。
“進來。”澤一郎聽出是阿壽的聲音。
阿壽推開移門,鞠了個恭走進來,跪坐在澤一郎面前。
“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這幾個,您看一下。”阿壽將一個檔案袋放在澤一郎面前。
澤一郎拿過資料袋開啟。
裡面是一些債務的合同。
“是直接從債務人中挑選的,這些都是篩檢過後選中的,並且也很債務人談過了,沒有問題。您吩咐的事情,我們一定會盡力的。”阿壽回答。
澤一郎點了點頭,翻閱著手中債務人的資料和合同。
這些都是向他們借貸的債務人,都是拖欠了許久了,連利息都還不上。
阿壽的確很聰明,懂得從這裡挑選人選。
少爺喜歡男人,這是不能夠讓別人知道的,尤其是柳生家的人。
和柳生家的婚約絕對不可以出問題。
但是既然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與其讓少爺去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不如就給他找幾個安全的玩物。這樣也安全得多。男人總是有需要的。
這幾個都是學生,家境不好,但是身家清白,都很符合他的要求。
在翻到第三份資料的時候,澤一郎的眼神定住了。
在看到那張照片上的人時的第一眼,澤一郎幾乎以為照片上的是那個人…
但是,也只是神似而已…畢竟,像司淺藍那樣的畢竟不多…不過這個,也算是不錯的人選了…少爺應該喜歡這樣的吧…
“這個,好好調教。”澤一郎抽出那份資料推到阿壽的面前。
“記住,我不希望有任何有辱鬼冢家的訊息洩露出去。”澤一郎的意思很明白。阿壽跟在他身邊也有十幾年了,自然是懂得的。
“明白,我這就去辦。”阿壽將資料都收起,鞠躬離開。
☆、第6章(鬥)
賬目都很清楚,並沒有什麼問題。
其實並不需要每天查閱的,但是澤一郎總是習慣每天看一看,以防有什麼疏漏。
現在組裡的情形不是很好,構架很不穩定,封真剛接任族長,威信不夠。
在這個多事之秋,若是有人乘機在內部作亂會使整個組織垮掉的。
現在能做的也只有防患於未燃。
抬手關掉了電腦,從桌前起身,澤一郎舒展了下筋骨。
門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和和服下襬沙沙的摩擦聲,澤一郎看向門口。
“黑崎先生,少主請您去武館。”前來傳話的女傭恭敬的鞠了個恭對澤一郎道。
“我馬上去。”澤一郎精神一振,連忙回應到。
匆匆換上劍道服,澤一郎快步朝武館走去。
武館中燈火通明。澤一郎走進武館裡的時候,封真手執竹劍背對他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