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不懼成平安,直接擺起臉子來。
成平安更氣,越發嘴裡罵罵咧咧。腳下不停去了。
他一走,更坐實了許多不好的名聲,經成平安這麼一鬧騰,旁的人也沒什麼閒心思吃酒,紛紛起身告辭,季綱自然也不便久留,起身和成懷瑾說了幾句話,叮囑幾句之後便帶著來送妝的人回家去了。
等客人走後,成懷瑾冷下臉來,叫過管家吩咐幾句,又去新房檢視一番,見再無疏漏之處這才有時間歇息一會兒。
卻說季綱回到家中,孫氏聞他一身的酒氣,不由埋怨兩句:“不過是去送妝,做何喝這麼些酒,滿身酒氣燻死人了。”
“今兒高興。”季綱到底有些醉意,不似尋常時侯那樣板正,拉了孫氏的手在她臉上香了一口:“多喝兩杯也無妨。”
“作死了。”羞的孫氏直拍他:“青天白日的叫人看著像什麼樣子,都這樣大年紀了,還這般老不羞。”
“爺高興。”季綱往椅子上一坐,伸手一招:“快去沏杯濃茶來,我喝了解解酒再和爹說話去。”
孫氏答應著轉身倒了茶遞給季綱:“姑爺也真是的,喝兩盅意思意思便成,做什麼狠命灌你,待過幾日他來了我定要說他的。”
季綱擺手:“你也別怪他,他也不容易呢。”
“這倒是奇了。”這話說的孫氏都笑了:“原先你們恨他恨的什麼似的,怪他搶了妹子,搶了你們的心肝寶貝,如今怎麼反倒替他說話了。”
季綱喝茶,一時一盅茶喝完,起身拽拽衣裳,拿了大衣裳穿了就要走,孫氏趕緊跟上幾步,也取了自己的衣裳穿好:“我也該去給娘請安了,咱們且一處走吧。”
“外頭天冷,穿厚實些。”季綱扭頭見孫氏穿了月白的小襖,撒花彈墨裙,外頭是鴉青的羽緞褂子,略顯的單薄了一些,不由叮囑一句。
孫氏一笑:“我心裡有數,左不過這麼幾步路,不耐煩穿那麼厚。”
話雖如此說,可她到底回身取了雀金呢麵灰鼠裡子的斗篷穿上和季綱一處出門,待出了門,季綱笑問:“你這斗篷倒是好,猛一瞧是綠色的,外頭日頭一照竟是五彩斑瓓,以前怎沒見你穿過?”
孫氏摸摸斗篷的邊:“原先是沒有的,前些日子妹妹出門轉悠,也不知道走了什麼好時運,竟是碰著一個外蕃來的商客,好似是爭著回國,因帶的貨物實在太多了些,便急著賣呢,妹子瞧他弄的那些料子都是好的,怕是上進的都不及,便一氣全買了,回來與我們分了,我弄了這些料子很做了幾件衣裳,我這還不算什麼,你去瞧瞧娘才做的斗篷,那才叫一個好呢。”
說到此處,孫氏也笑:“我也給你留了好料子,只你那衣裳做起來費功夫,到如今還沒做好呢。”
此時一陣風吹來,吹的季綱只覺面部發寒,不由縮了縮脖子,又囑咐孫氏:“你往裡頭走走,別走到風口處。”
見孫氏果然往裡靠了靠,他含笑道:“有好料子你們娘們做衣裳就行,給我做什麼,我們大老爺們,只要穿的暖暖和和凍不著就成,弄那麼些虛套子做甚。”
說話間,已經到了伍氏房門外頭,夫妻倆一起進門,卻見季億伍氏都在房內,除此外,還有季絳和王氏也在,季綱和孫氏趕緊見了禮,孫氏將斗篷脫了交到小丫頭手中。
“外頭天涼,你們打外邊過來身上必是冷的。”伍氏朝孫氏招手:“老大媳婦過來坐,這裡暖和。”
孫氏趕緊笑著過去,伍氏坐在一個軟榻上,旁邊便放了暖爐,燻的那軟榻熱熱乎乎,實在是很暖和的,伍氏斜靠著,王氏坐在她身旁說話,孫氏過來坐在另一側,立時覺得一陣暖意。
季綱在季億下首位置坐下,先拿起茶杯暖了暖手,這才道:“兒子將嫁妝都送了去。”
隨後又拿出一個匣子來遞給季億:“這是姑爺回的東西。”
季億叫他放在桌上,開啟來瞧了一眼就遞給伍氏:“你且收著吧。”
伍氏笑著看了看,卻見那匣子裡放了一串粉珍珠手串,又有半邊玉鎖片,並一支赤金鑲翠的鳳頭釵,另外便是六塊寸金,看過之後,也不是很在意,放到一邊和季綱說話:“姑爺家今兒定是很熱鬧的。”
季綱一笑:“自然,好些人過去道賀,光席面就擺了十幾桌,說起來姑爺也很不容易,沒人正經親人長輩替他操持,後宅也沒個女人管著,萬事都要他操心,這婚事前前後後各色的東西都得他過目,倒是極累人煩心的。”
“他那師傅也是孤拐性子,偏他成親連來都不來一回,不然,他也不至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