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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上官驚鴻還未來得及發怒,便聽「唰」一聲在耳側響起,竟是段景玉將象牙骨扇打了開來擋在了兩人的側臉處。

「別動,有人。」段景玉微微將嘴唇移開一絲,低低地耳語道。

上官驚鴻本還因為這太過意外之事還有些愣神,此時卻徹底被這句話激起火氣,嗓音沙啞地怒聲道:「有人我又怎會不知?」

隨即,一手啪地把骨扇打了下來,可是緊接著卻萬分窘迫地發現橋下不遠處竟然真的赫然站了一人!

遙遙望去,那人天青色衣袂飄飄,身形修長筆挺,竟然是那齊寒疏齊統領!

而方才自己與段景玉糾纏的那一幕顯然是被對方看得清清楚楚了。

上官驚鴻只覺得從勃頸處一路到臉頰都熱了起來,剛一轉頭,就見那個罪魁禍首已經退後了一步,臉上毫無半分不好意思的神色,反倒桃花眼裡滿是無辜地開口:「小侯自小嗅覺出奇靈敏,是以才遠遠聞到了齊統領身上的寒梅香氣。」

他說到這兒,還不死心地加了一句:「上官將軍方才若是不打下小侯的扇子不就好了嘛。」

上官驚鴻差點被噎得背過氣去,一句話也不想多說,猛地轉身下了橋。

段景玉就這麼站在小橋上,看著上官驚鴻的背影消失在芍藥花叢之後,才終於笑吟吟地開口對已經站在身旁的齊寒疏說道:「寒疏怎的也心血來潮跑到後花園來了?」

「殿裡實在無聊得緊。」齊寒疏一雙狹長丹鳳眼銳利地看了一眼段景玉,似乎有些不愉地道:「倒是沒想到打擾了段侯爺的好事。」

「無妨,反正我被你打攪的好事向來不少。」段景玉懶洋洋地靠在小橋上,看樣子的確是和這位齊統領熟稔得很,說話毫無半點顧忌。

可齊寒疏聽到段景玉這麼說,卻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冰冷的面上閃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終於還是把目光遙遙投向遠方沉默了下來。

一時之間,那些逝去的零散記憶彷彿又再次滾滾而來。

當年他還不是什麼雷霆神劍之時,太元祿王朝並世雙驕的名頭誰人不曉。

那時先皇曾說,今後有齊段二人輔佐,看來足可保太子登基後諸事太平。

而先皇賜下的一對奇寶青玉小劍,他留下的是雄劍雷霆,段景玉留下的則是雌劍驚鴻。

就如同當年那兩個耀眼的少年,曾是那麼的形影不離、親密無間。

若是一切都那般繼續下去,現今他又該是何等的快活。

曾是驚鴻照影來。

如今即使一切都已經悄然逝去了,可在他齊寒疏心裡——

驚鴻二字,這世上依舊只有他身畔的年輕男子擔得起。

……

上官驚鴻從那處後花園走出來之後,轉頭看了看兀自燈火通明絲竹不絕於耳的萬和宮,稍微思量了一下,卻還是步伐不停地就往宮外走去。

他見方才齊寒疏也已經走了出來,心緒混亂之下,便真的不打算再在這宮中停留了。

出了玄武門,坐進了轎子裡之後,上官驚鴻的臉色還是有些陰晴不定。

他雖然已經二十七歲,本該早已是成家的年齡了,可是這些年來他始終專注於研習武道,後來又在戰場上抗擊草原鐵騎,自然也毫無心思去想什麼男女旖旎之事。

可即使是這樣,從、從未被人親過這件事,若要真的對自己承諾,還是覺得心裡難堪得很,更不要說……這、這初次的經歷,居然是被個男人給親了。

上官驚鴻這麼想著,可是一時之間,也不知為何心底浮起的感覺竟然不是勃然大怒,反而是微妙地混亂了起來。

細回想下,居然還隱約地記得突然接近之後,那個人身上淺淡的異香以及勃頸處一閃而過的碧玉墜子。

還有、還有嘴唇輕輕觸碰起來的陌生感覺。

上官驚鴻不安地微微轉過頭,漆黑的鳳眼茫然地看向了轎子外已經空蕩蕩的街道。馬蹄聲在空寂的巷子裡一聲聲響起,那瞬間,他幽深的瞳仁裡也終於泛起了一絲複雜的漣漪。

……

上官驚鴻與齊寒疏的切磋就定在了數日後在齊寒疏府邸內的演武場。

齊寒疏雖然是太元祿王朝有名的青年用劍高手,但上官驚鴻倒也沒什麼畏懼的感覺,只是心中還是微微有些無奈。

上官驚鴻出生長大的地方本就不是什麼太平安樂之地。

這些年來,草原上、戰場上,他也面臨過無數次的生死危機,手中握著那把流風斬月刀都染盡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