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家的恩榮,大姐還在宮裡,我雖是提了,他也不肯。聽你口氣,妙玉的身份,似乎不一般?”
惜春遲疑半晌,才壓低了聲音道:“妙玉的身份也不同尋常,身份非富即貴。雖然師父不肯說,但我也猜著了一二,恐怕是與前朝有些什麼聯絡。咱們家若不想惹禍,倒還是早早地抽身好。”
探春一呆:“前朝的……公主郡主?”
“怕是。”惜春澀聲。
“若果真如此,就是皇上有心寬宥,恐怕也不能了。”探春苦笑。
惜春拍了拍她的手背:“姐姐若是有心,便派人送個信回去罷。叔叔雖不戀棧權位,恐怕還想著咱們家的爵位呢其實,咱們倆都已經不在家裡,你又認了南安太妃,與家裡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女王婆婆 “畢竟住了十來年的。”探春啞然。惜春怕是早得了這個訊息,竟能忍著不往回送信,看來雖然不是六根俱淨,也淨了五根。
又聚了小半日,惜春才告辭飄然而去。
鴛鴦喃喃道:“沒成想四姑娘真成了姑子,倒是一早兒就說著了。”
“可惜了她年紀輕輕……”探春嘆息,“好在她年紀還小,等下回見了再勸她還俗,也不過十來歲的年紀。”
遊誹卻不以為然:“別以為你嫁得好,便想著人人都得嫁人,我瞧你這***,年紀雖不甚大,自個兒也是有主意的,未必就聽你的。”
探春啐了他一口:“什麼叫我嫁得好?離鄉背井的,這也叫好麼?”
“我待你還不好麼?”遊誹涎著臉質問。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就知道我覺得好麼?”探春故意犟嘴。
兩人調笑一陣,又喝了半盞茶,才起身出門。天色漸暗,原來已是飄了小雨。
遊誹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一把紫竹傘,替探春掙住了一片天空。
雨水如線,一條條、一道道地劃過竹傘,在探春聽來,卻如同是古箏的絃線,發出的脆響。傘蓋如荷葉田田,骨節涇渭分明,又纖秀挺拔,竟比自己往常用的還要精緻。
“這傘漂亮。”她把玩著傘柄道。
“是茜香出產,這還算是普通的,有的傘面繡了花,更漂亮。”遊誹得意地炫耀。
兩月後,探春抵達茜香,這才明白為什麼茜香國人在傘上要花那麼多的心思。原來茜香多雨,就是大晴天,天氣也如孩兒臉說變就變,一年裡偶爾有幾天功夫不下雨的。這是典型的熱帶氣候了,她計算了一下經緯度,確信應該在海南島以南。難道地理上這裡還有這麼大的島嶼嗎?她疑惑不解。
他們到達港口的時候,正是黃昏,西落的夕陽在海面上游弋,照得整個海面都金紅一片。海島上綠樹成蔭,紅牆黑瓦的民居錯落有致。只遙遙一眼,探春就喜歡上了這座小島。
讓她意外的是,茜香女王竟然親自在碼頭迎候。與意料中的不一樣,女王並沒有奪人的氣勢,她白衣如雪,美目盼兮,照亮了整個天空,彷彿這個季節,都因此而溢滿了光澤。
女王俯身扶住探春的拜見:“自家人不用客氣。”
遊誹笑著牽住她的手:“母親,你看兒子娶的媳婦怎樣?眼光不錯吧?”
探春忐忑,很怕女王給自己沒臉。在她的面前,不知怎的,自己竟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難怪遊誹長得這麼妖孽,有這樣的母親,才能有這樣的兒子吧?
“能讓你喜歡的女子,自然不是平常人。”女王笑著,親切和藹,一手牽住遊誹,一手牽住探春。
這副場景,探春覺得倒像是平常人家,渾不似地位尊崇的王和王子。
大臣遠在一里之外的迎賓亭,女王竟是輕車簡從探春垂眸,心裡感慨。看來,天底下的母親,哪怕貴為女王,也是一般無二。只怕是愛子心切,對自己這個兒媳婦有得挑剔了。
她心裡擔憂,臉上卻仍保持著微笑。大臣們依禮拜見王子,難免對探春表示了好奇,不過大體上還算尊敬。看得出來,遊誹這位王儲,在茜香國的威信還不低。
這時候,探春才明白遊誹為什麼不同意她變賣嫁妝。一抬抬的箱籠從茜香最繁華的街道抬進皇宮,吸引道旁的百姓。連生意也顧不得做了,都聚攏到街邊。
女王的御輦在前,王儲和她竟是並排坐在王輦上,兩旁的百姓們自發地撒下了不少花瓣,落在她的發和肩上。
“我們……”探春有些不安。
遊誹笑著牽住了她的手,探春下意識地躲避,他卻咧嘴而笑:“執子之手,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