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州府衙門的事!”楚曼君要急急趕往京師,不由沉聲道。那漢子卻冷笑:“什麼州府衙門,那些當官的全嚇跑了!”說完也匆匆而去。
慕青青望著逃難的人群,長長嘆息道:“哎!現在連金陵王自己的封地都鬧成了這樣子,那天下呢?曼君哥,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是你沒有輔佐好太子,沒輔佐好皇上!”
楚曼君一陣沉默不語,半響方道:“這事以後再說,先辦正事要緊!”
慕青青怒道:“正事!這才是正事!為我姐那是私事,你知道嗎?我姐根本不稀罕!”
“我說了,不管什麼事!都要等我回來時後再說!”楚曼君再也忍不住,馬鐙一磕,呼喇喇衝了出去。慕青青不由地傷心,回來再說,這一去,咱們能回得來嗎?
這樣,不知不覺走了五十餘里,兩匹馬懶洋洋不肯抬步。天已向晚,幾隻昏鴉在充滿暮色的天空盤旋,楚曼君又想乘夜趕路,可馬力有限,無計可施,只得下馬悻悻地道:“青青,前面是一片林子,往回走也找不到地方了,現在天色已晚,咱們只能露天過夜了。”
慕青青仍對剛才的事不高興,聽他這麼一說,低聲道:“嗯,就這麼辦吧!”楚曼君走到前面的一塊草地上,揀了一些枯葉墊在樹根旁,依著樹幹躺了下去,慕青青見罷,也徑直下了馬,靠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天已黑了,仰首從樹木的孔隙中偶然可以看見稀疏的月光,林子裡很恬靜,星光一閃一閃很溫柔,楚曼君靠在樹幹上,側過頭來問道:“你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慕青青垂著頭,半晌沒有說話,忽然十分開心地笑了起來,道:“沒有啦!”
楚曼君聽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睜開了眼,仰望星空,星光閃爍,林木籟籟。忽然之間,似有千萬思潮一起湧上了心頭,那裡面有撲朔迷離的疑團,有刀光血影的激戰,還有悽悽慘慘地離別。剎那間,睡意全無,一個可怕的念頭襲上心頭:“現在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為何沒見一點動靜?這又是誰在暗中主導?難道真的無法緩和矛盾…”
他閉上了眼睛,立刻又睜開了,側頭仰望身旁的慕青青,在他以為,她應該早進入夢鄉了。然而迎上他的是一雙黑漆漆、泛亮的眸子,正含情脈脈地望著他。他心裡有一絲慌亂,道:“青青,你怎麼還沒睡?”
青青搖了搖頭,輕聲道:“你不也沒睡嗎?你又在想我姐對不對?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但你心裡比我清楚,現在是非常時期,也許你一進京師就成永遠了。”
楚曼君心中一陣默然,道:“有些事是明知不可能做也要做的!比如為你姐姐和我討個公道!其實你不必要去的,我不想連累你!”
慕青青搖頭道:“不要這麼說,我既然選擇了和你共同進退,自然而然有我的想法,我沒攔你,希望你也攔我!”
楚曼君嘆道:“你這又是何必!”
慕青青生出一股愛憐,她不由地抓住楚曼君的手臂,道:“曼君哥,你我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吧,我姐姐已嫁人了,木已成舟,已是無法挽回了,現在,你也應該有個家了!
“家?多麼可笑的念頭!我楚曼君自懂事以來,哪一天有過家的歡樂?我的家是個什麼樣子?自從慕雨晴嫁給秦牧的那一刻,我心中已沒有這個字眼了!”楚曼君聲音沙啞略帶顫抖。
慕青青忽覺一陣寒意,她抬起頭來,只覺他眼中射出冰冷的寒光,不禁愛憐道:“不!不要這麼說!我姐是嫁了!但你還有我啊!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意啊?”
楚曼君聽罷,忙解釋道:“青青,是我不好,讓你誤會了,我對你好,只是為了替你姐姐照顧你!懂嗎?以後,不要開這樣的玩笑好不好?”
慕青青惱火道:“什麼!玩笑,我慕青青什麼時候開過玩笑,我是認真的…她的話還沒說完,楚曼君一翻身撲了上去,把她壓在地上。
“你!”慕青青只覺得楚曼君沉重的身軀壓向自己,發燙的身體直貼自己胸前,不禁感到一陣意情迷,不能自己,紅著臉低聲道:“曼君哥,你這人怎麼這麼急,我還沒同意呢!你就上來了…
楚曼君啞然失笑,低聲道:“不要作聲!有人來了!”慕青青聞言,面紅耳赤,尬尷不已,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想到這裡,她一咬牙,索性雙手一扣,緊緊地抱住楚曼君。
楚曼君欲發言阻止,這時,遠處傳來一陣異響,接著一個聲音傳來過來:“胡寄塵,你給我站住!你幹得好事!”
楚曼君心中暗忖:“胡寄塵?金陵王大總管!他在這裡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