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拉之間確實是一點冤仇都沒有,會討厭她恨她只因為母親蒂拉一直向她灌輸著一個概念,那就是菲奧拉會象惡魔一般奪去她的一切。
可事實上,她所謂的一切其實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權勢、地位、華衣美食,沒有它們大多數人不也活下來了嗎?而且最重要的是,之前就沒想過擁有它們的菲奧拉,真的會對這些東西重視到要不惜一切奪取的程度嗎?
此刻被迪奧一提醒,塞蕾妮才意識到了這些很淺顯卻被忽略的問題,在聯絡了自己對菲奧拉的大致性格猜測後,塞蕾妮驚訝地發現,她之所以會憎恨菲奧拉並虐待她,的確象是被人攛掇蠱惑的一樣。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母親蒂拉竟會打算把惡毒的天性灌輸到親生女兒身上。
“我承認,在我發現塞蕾妮並沒在這麼長時間內被她母親帶壞,染上那種惡毒天性的時候,我覺得非常意外,最起碼她會為了保持自尊心而努力勞動,以向我證明皇族並不是寄生依附於人民血汗之上的蠹蟲。”
“所以我才覺得,讓她的自我意識甦醒也許並不是痴人說夢,而那結果就是我必須成為她的導向標,即使那是副面效果的也好。”希恩和羅林斯保持著沉默,而迪奧也繼續自說自話,但內容卻讓塞蕾妮再一次大為驚訝。
若不是身體還無法移動,眼皮也象灌了鉛一般無法張開,塞蕾妮肯定要嚇得當場跳起來:“嗯……我知道這樣說很怪異,但我才發現,我這段時間對她的心理打擊並沒有什麼實際效果,她的自尊心並沒有遭到任何削弱,反而對我本人產生了某種對抗心理,現在之所以會這麼努力訓練,只是想以事實證明我的觀點完全錯誤,而我正打算利用這點。”
塞蕾妮心頭猛地一抽,她萬沒想到迪奧的眼力竟如此驚人,只觀察了她幾眼就看透了她的想法,不過也正因為這樣,她也對迪奧所說的“導向標”產生了莫大的興趣,至少在她看來,對一個討厭自己的人灌輸自己的理論絕對不會成功,如果迪奧要填平她和菲奧拉之間的心理溝壑,以仇人的身份是絕不合適的。
當然,她自己是不好這麼問的,但幸好同樣對此感到有趣的希恩替她提出了問題:“怎麼利用?她現在視你為敵人,你說的話她一個字也聽不進去的。”
迪奧回答的語氣聽起來很不以為然:“那又怎麼樣?我就是需要她這種對我抗拒的強烈憎惡,只有這樣才能令她的自我人格快速形成,即使以後再回到皇宮內苑,她也將會有自己的主張和看法,再不會象過去那樣被蒂拉說什麼是什麼,凡事會自己思考自己決定,而這一切的代價僅僅是她恨我入骨,這不是很划算嗎?”
塞蕾妮的耳旁彷彿響起了一聲驚雷,一時間連希恩、羅林斯“撲咚”兩聲跌倒的震響都沒注意到,她再一次被迪奧的盤算所震驚,這世界上象迪奧這般願意為培養他人自主個性而犧牲自己的人,至少她是聞所未聞。
“大哥,你瘋了嗎?被一個人恨之入骨有這麼好玩嗎?”希恩的話語中明顯帶著一絲恐慌,“雖然我知道大哥從很小開始就很變態,可變態到把這種事情拿來開玩笑,大哥你的程度簡直是空前絕後……”
迪奧嘿嘿冷笑了兩聲,接下來的回答讓包括塞蕾妮在內的所有人都感到無言以對,因為他是這麼說的:“那你還想怎麼樣?讓一個肉票對綁匪頂禮膜拜就不變態嗎?我又不是要她喜歡我才這麼做的,只要達成目的就足夠了。”
“更何況我們是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的通緝犯,多一個人怨恨自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她的父親已對我們發出了兩千五百萬美塞塔的懸賞,過大約兩個月我們又要收取他三千萬美塞塔的贖金,作為女兒憎恨我們這些壞蛋有什麼不對嗎?”
“可是大哥,這些贖金和贓款我們又沒貪汙一分一文,而是全部託修迪拉先生捐獻給了各地的孤兒院和慈善機構,現在還要靠在馬戲團打工的微薄收入過活,這麼狼狽的壞蛋在這世上恐怕也不多見……”
羅林斯不滿的嘟囔才說到一半,就被迪奧的一句悶哼和一個劈頭蓋腦的大巴掌壓了回去:“蠢材!這還用你說?我們和那些真正的惡棍唯一的區別就在這裡,可也沒必要敲鑼打鼓地到處張揚,只要自己良心上沒虧欠,還管別人怎麼說怎麼看?”
“而且不管事實如何,我們所做的事情確實符合通緝犯的標準--反對社會秩序、非法掠奪財物、聚眾鬥毆、破壞公共設施、製造社會恐慌、綁架勒索外加反抗拒捕,這些事都做過了還想潔身自好,你是白痴還是傻瓜?”
迪奧和羅林斯還在吵吵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