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葉瀟瀟發現了,銀鈴索性不藏著掖著了。將一雙大致做好的鞋攤在石桌上,託著腮幫子嘆了口氣,“看來又得重做。我本以為他和我年齡差不多,不至於。不過沒事,多虧小姐告訴我,”銀鈴轉頭笑眯眯的望著葉瀟瀟道,“要是我做了不合適的鞋子,到時被他穿上才糗大了!”
“恩,銀鈴啊,你這些。是怎麼繡的?”葉瀟瀟指了指黑鞋邊上一些金絲紋,處處縫合得天衣無縫,真是令她無比讚歎。
“嘿嘿,”銀鈴調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也學著葉瀟瀟的口氣揶揄道:“小姐是想學習,也做一雙給公子是不是?”
“是啊,我也想做些什麼東西給他,可惜沒這手藝。”葉瀟瀟漬漬嘆息道,大方的承認。
銀鈴聽到一口嗆住了嗓子,連連咳嗽了兩聲。小姐不愧是她家小姐呀,竟然毫不矯揉造作的就承認,早知道還來先前那一出幹嘛,害她反而被取笑一番。
接著銀鈴就開始演示給葉瀟瀟看,一針針一線線來回穿繞,葉瀟瀟實在看不懂的時候銀鈴則手把手的教。兩人就這般靠在一起,親密無間。
木熠剛過來尋人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他拳頭緊握,指節捏地突出發白,眼底是一汪比黑譚還幽深的深邃,他盯著兩人一會,過了一會邁著步子走近。
似霸主的粗魯推開銀鈴,並甩開了葉瀟瀟手中的活計。銀鈴猝不及防被推得一個踉蹌轉了半圈才勉強沒有摔倒。
葉瀟瀟被木熠這神經病似的舉動氣得心中窩火,她略重的捶了木熠一拳,“你幹什麼啊!銀鈴都快被你推到了!”瞧著銀鈴驚魂未定的愕然模樣,葉瀟瀟不由得一陣心堵。銀鈴是個普通人且是個女子,怎麼受得住這麼推。
木熠淡淡的望了銀鈴一眼就即刻把目光調回到葉瀟瀟身上。他聳聳肩,半提著嘴角無所謂的一笑道:“不小心用力過大了吧。”
葉瀟瀟翻了個白眼,就算不小心也應道個歉才是,這麼雲淡風輕的說一句不小心就算完了?。不過依照木熠的脾性,要他道歉真是。還是算了。
“你還不下去?”木熠頭顱輕顧,撇向銀鈴,帶著淡漠又不容置喙的威嚴。望了望桌子上那堆東西。又皺皺眉不耐道:“把這些破玩意也拿下去。”
“哎。別,我還有一點沒學完呢。”葉瀟瀟開口道。
木熠冷哼一笑,輕輕的捏了葉瀟瀟一把臉蛋兒。帶著質問威脅的聲音道:“都說這病不可以操勞,你是把我話當耳旁風了?來弄這些玩意?”
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不過葉瀟瀟吞了口唾沫,望了望木熠那張陰晴不定的臉,最終沒敢說出來。
“是。銀鈴馬上走。”銀鈴經過這一陣也緩過來了,急忙上前來收拾好東西。對於木熠的脾氣她是知道的。而且現在是公子想跟小姐獨處,她高興還來不及,怎可計較那麼多。
“真是的。整天都跟你在一起了,這點時間都不給我。”葉瀟瀟眼睛望著天空。小聲的嘟囔道。
“哼,你要每時每刻都跟我在一起才好,”木熠還是耳朵尖的聽到了。他微眯著眼睛似威脅的看著葉瀟瀟,“以後別再發生今天這種事。不管什麼時候,我要,你就得在。”
真是。葉瀟瀟現在心中真是又甜蜜又氣惱,五味中什麼滋味都有。
“還是你比較和銀鈴待在一起?”木熠淡淡的問了句,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色彩。
“你。你剛剛那麼做,不會是。吃銀鈴的醋吧?”葉瀟瀟滿頭黑線,剛才她和銀鈴的確親密的貼在一起,可是兩人都是女人啊,真是搞不懂這傢伙。要真是這樣,銀鈴是伺候她起居飲食的,這傢伙該有多少鬱悶的時候啊?
“呵呵,不說這個了,”木熠一句話挑開,一句話又云淡風輕的揭過。他還是慣常的摟緊了葉瀟瀟的肩膀,讓她枕在自己的懷裡,這樣讓他覺得踏實。
他眼神悠然的望著前面,似能望穿那堵厚厚的泥牆。他默了會然後問道:“葉瀟瀟,你有什麼最想去的地方,或者最想看的東西嗎。最想見的人就免了,這段時間你就和我好好待著。”
。。前面兩句話的用意葉瀟瀟還泛起幾許感動,可為什麼總要加個不愉快的結束語?哎。他是蠻橫霸道,我行我素的木熠啊。
對於木熠的問題,葉瀟瀟認真思考了起來。瞧著這被霜雪壓彎的柳枝,冰磚的地面,粉妝玉砌的天地,葉瀟瀟腦海中浮現了‘聖誕樹’這個許久不曾想起的詞。
葉瀟瀟在懷中輕微的擺了下腦袋,道:“算了,我想看的東西,你們這沒有。”
“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