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一下,可見她也是非常關心小殷的。殷秀成這小子,殺人抓人是好手,哄女人就不行了。
求他幫忙上門演戲,居然就是讓自己給他吹吹當初在部隊的豐功偉績,說小趙好像喜歡戰鬥英雄。叫他說,針對小趙這樣的女人,就不應該只是讓她崇拜,還應該讓她憐惜!
等到兩個人感情好得跟一個人一樣了,小趙就算是知道了,也頂多是罵他幾句,擰他幾下,還能真的把殷秀成打死嗎?
殷秀成嘆了口氣,兩隻手捂住臉:“我……”
抹了把臉,殷秀成的語氣裡帶上了頹喪:“我知道,她不是那種人。所以我才這麼矛盾。”
徐長輝對他豎大拇指。可以的,情緒很飽滿很到位。
“我,不想她離開,畢竟,我們在前線拼命,不都是為了家人幸福嗎?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怎麼捨得放她離開?”
“可是,我又怕耽誤她,她年輕漂亮,人也聰明善良,你也看見了,這一桌子飯菜,誰家媳婦兒能做出來?她跟著我……”
徐長輝看他實在說不下去了,就嘆了口氣:“這是你們夫妻的事兒,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至於小趙去電廠小學的事情,那邊張書記是我的戰友,我寫封信給他,看看行不行。”
兩個人聽著門口有腳步聲小聲遠去,才停了下來。
殷秀成開啟門送徐長輝下樓,一邊走一邊低聲抱怨:“你個老頭子竟然擅自修改作戰計劃!”
“你那計劃太低階,老子給你免費修改,你還不滿意啊?”
“你這是坑我呢。”萬一被她發現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徐長輝冷笑一聲,還要反駁,就看見趙麗芳從外面走了過來,好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還跟他們打招呼,“徐局,今天招待不周了。”
“不不,小趙你的手藝是這個。”徐長輝對趙麗芳不吝惜笑容,豎著大拇指誇讚,“人漂亮,飯菜做得更漂亮,小殷是哪輩子積攢的福氣,找了你這麼個愛人啊!”
當著趙麗芳的面,他還故意回頭叮囑殷秀成:“別送了,今天不該讓你喝酒的,唉,都怪我!下午你別去上班了,在家裡好好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上樓梯的時候,殷秀成看著趙麗芳小心翼翼地走在自己身邊,一副隨時準備攙扶自己的樣子,心裡又是好笑又是感動又是愧疚。
想告訴她那全都是徐長輝撒謊,又怕趙麗芳撓他,更怕她一氣之下又提起離婚的事兒。
在特殊戰線騙人那是工作,跟趙麗芳最初時候的試探那也是為了肅清身邊,可是到了現在已經確定她沒有政治問題的時候,在夫妻關係上撒謊,殷秀成總是覺得有點不妥。
但是這種情緒在趙麗芳一臉溫柔關切地照顧他時,就被殷秀成拋在了腦後。
尤其是一進屋,趙麗芳就關切地對他說:“喝酒了不舒服吧?要不躺下休息會兒?”
他躺在床上,她還用那滑嫩的小手摸他的額頭,就像是對待一個生病的小孩子一樣。那種感覺,殷秀成真的覺得,這會兒就算是再讓媳婦兒撓兩爪子都值!
從三月一日初次見面,到現在三月六日,六天的時間裡,她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溫柔關懷過。
他開始抱著懷疑態度時候也就罷了,可是自從斷定她不是敵特,而是上天安排給自己的小妻子之後,就再也按捺不住對她的那些念頭。
偏偏她一門心思就是想離婚,想逃跑,還莫名其妙地哭……他試過逼迫她,可是看她難過的樣子,他自己都下不了狠手。畢竟,他想要的是妻子,而不是仇人啊。
沒想到今天徐老頭子來了個損招,就這麼管用?
該說這糟老頭子就是壞呢,還是說薑是老的辣呢?
媳婦兒這麼好,等會兒能不能多摸摸小手?晚上能不能……
就在殷秀成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的時候,趙麗芳端著一杯熱水進來了:“來,喝點水。”
瞧她那鄭重其事的樣子,簡直不像是一杯水,而是一杯救命的神藥一樣。殷秀成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還是樂滋滋地坐起來,享受這難得的待遇。
殷秀成就著趙麗芳的手喝了兩口,趙麗芳溫柔地命令:“喝完。”
“這是什麼呀,還規定必須喝完?”殷秀成小聲說了一句,還是乖乖地接過水杯,一口也沒剩,喝了個乾乾淨淨。
然後,他就看見趙麗芳返身出去,拿了兩個盆子放在了床頭,站在那裡看著他。
殷秀成一臉茫然:“拿盆子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