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湯,低頭嗅了嗅,聞到沒有腥味後他才握著勺子放下去。
談清暉只是嘴上說說,手上卻早就已經開始幫談雪案挑起魚刺來。
與此同時,童珍扭頭問江鶩,“阿鶩要不要吃魚?會吐魚刺嗎?”江鶩比談雪案小兩歲,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奶奶的語氣都變得輕柔了一些。
江鶩把碟子遞了出去,“我會吐魚刺。”
談雪案不緊不慢,面色如常地往嘴裡喂著湯,鄉下自己家裡養的走地烏雞,不僅沒有肉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談清暉將挑光了刺的魚肉夾給談雪案,談雪案掃了一眼那塊雪白的魚肉,又掃了眼一旁也在專心致志挑魚刺的江鶩,他記起來,江鶩是特別會挑魚刺的。
不論是江鶩的手還是江鶩的舌頭,似乎天然就知道怎麼輕易捋出魚刺,書裡,只要是他和江鶩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桌子上又正好有魚,江鶩都會自覺承擔起給他挑魚刺這項工作。
談雪案忍不住再度去看江鶩的動作,看見對方魚刺挑得又快又幹淨,談雪案在心裡咂舌,原來江鶩從小就很擅長挑魚刺啊。
“哥哥要不要吃?”江鶩被談雪案看了一會兒,察覺到了談雪案的眼神,都不等談雪案回應,那塊被挑乾淨魚刺了的魚肉已經到了談雪案面前的碟子裡。
“……”談雪案無法拒絕,“謝謝。”
用完晚餐,談清暉收拾著桌子上的殘羹剩飯,江鶩主動站起來幫忙。
餘璫和童珍則討論著明天做什麼樣的蛋糕。
餘璫:“芋泥就算了,雪案不喜歡芋泥。”
談雪案靠在椅子上,他撓撓脖子,雖然擦了花露水,但脖子還是癢。
童珍看著跟在談清暉屁股後面,忙得滿頭大汗的江鶩,扭頭問餘璫,“阿鶩喜歡吃什麼?我明天再給他做一個小蛋糕。”
“等一下,”餘璫跑回客廳,取了手機,她訕笑著,“雪案的習慣我倒能都能記住,阿鶩的我還得翻翻備忘錄。”
談雪案晃了晃小腿,椅子有點高,他現在還碰不著地。
他記得,在書裡,餘璫只記得江鶩的生活飲食習慣,被遺忘的反而是自己。
在被冷落的漫長的十年後,在蛙鳴不斷的鄉下,談雪案第一次品嚐到了些微幸福的滋味,他其實一直都很容易滿足。
現狀證實,在不被劇情控制的情況下,父親和母親都會選擇自己,偏愛自己,所以他們也並非不是不可原諒。
談雪案再次撓了撓脖子,他感覺癢得越來越厲害了,“媽媽……”
餘璫扭過頭來,談雪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癢。”
藉著調亮了的燈光,餘璫和童珍看清談雪案現在的樣子,脖子上大片的紅疹子,手臂和小腿上也是,餘璫大駭,一步跨過去掀起談雪案的衣服下襬,肚子上也是紅疹子,又察看後背和胸前,都一樣,全是紅疹子。
“呀,你這,蚊子咬的嗎?”餘璫手忙腳亂的。
“下午我去玉米地了。”談雪案老實回答。
童珍已經從櫃子裡取了藥酒出來,“那玉米地是你能去的?老爺子皮糙肉厚的,你跟著去做什麼?”
餘璫接過童珍手裡沾滿了藥酒的紗棉布,仔細地塗在談雪案身上。
談雪案把上衣脫了,他身上整片整片的紅疹子看得人害怕,他自己習慣了,見怪不怪,只是藥酒的味道不太好聞。
“哥哥怎麼了?”江鶩從廚房裡出來,他目光將談雪案的全身掃了一遍。
餘璫:“應該是下午鑽了玉米地弄的,雪案從小就這樣,面板不能接觸那些花花草草的。”
“阿鶩會這樣嗎?”
江鶩搖搖頭,“我不會。”
“疼嗎?哥哥……”江鶩還一瞬不瞬地盯著談雪案,“你疼不疼?”
擦到頸後了,談雪案低下頭,他看不見江鶩的表情,只單純回答了他的問題,“不疼,只是有點癢。”
餘璫看見江鶩板著臉,表情嚴肅,忍不住笑出聲來,打趣道:“阿鶩是不是在心疼哥哥啊?沒事的啊,明天早上,哥哥就好起來啦。”
“哥哥經常這樣?”江鶩伸出手指摸了摸談雪案的肩膀,長了紅疹子的面板滾燙。
談雪案被他涼了一下,撩起眼,只是還沒來得及讓江鶩別亂摸,餘璫就在後面接著說話了。
餘璫:“雪案面板比較敏感,跟很多東西都不能直接接觸,不然就會長這樣的紅疹子,倒也不是經常這樣啦。”
江鶩自告奮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