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的榮耀那是肯定的。到頭來巴圖卻背個惹禍的罪名，偷的還不是龍涎草，死得可真夠憋屈。

得到善流的承諾，幾人又隨便聊了一會，馮延子和魯進明這才告辭。

所有事情佈置完畢，莫子豪只等配製解藥的最佳時機來臨。鎖靈丹解毒藥劑需在月圓夜配製，這樣才能吸收部分天地靈氣，為衝破鎖靈丹毒的封鎖打下堅定基礎。

阿斯蘭等人要回天蒙了，春風暖堂自然不會再開下去。莫子豪和其其格話別之後就往幽州趕去，從今往後他再也不用切換身份兩頭跑，安心等待十五月圓夜就行了。他走的是很灑脫，留給皇室的卻是無盡麻煩。

……

“聽說沒有，善先生又把範仲子給擊敗了。”

“瞧你神秘兮兮的樣，這不是啥新鮮事，你還是去巷口吧……”

“去巷口乾什麼？”

“那些嬉鬧的半大小子看到沒有，他們講述的可比你精彩。”

“……”

……

“聽說沒有，範仲子……”

“閉嘴，我抽你丫你的。”

“我招你惹你了，範仲子被善先生擊敗你不高興是怎麼著？”

“我當然高興啊。”

“那你還抽我。”

“你丫就是欠抽，範仲那老雜毛就是一個偽聖賢，你還一口一個‘子’，你是他兒子啊！”

“……”

善流和範仲子切磋完的當天，各種版本的流言蜚語就像長了翅膀，從盛京飛向中域各地，可以肯定，要不了多久天蒙人也會知道。

兩次切磋不僅讓道醫院名聲大損，朝廷也跟著沒有顏面。在中域民間，幾乎是一邊倒的支援善先生，可見鳳鳴宮把持道醫院的幾十年，高昂的診金惹得多少人心生怨氣。

如果不是中域的道醫都在道醫院，一些身患隱疾的武者真不想來這鬼地方看病。然而這種局勢很快就被打破了，自韓離子之後，中域突然多出不少遊方道醫，而且各個扛著一面旗幟，上書“分文不取”四個大字。

看那銀鉤鐵畫再也熟悉不過的筆法，就知道旗幟上的四個大字出自誰手。善先生之名響徹中域，其分文不取的善行引來一片叫好聲，甚至好多平民百姓家裡的供桌上都多了一面長生牌位，上面的人名自然就是善流。

然而這些都不是讓皇室最頭痛的事。

皇宮御書房，太子齊軒世將一份情報擺在鎮陽帝的案頭，隨後退到旁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鎮陽帝開啟書卷，上面詳細記載著能進入回龍臺的乾王道核心弟子的敘述，幾乎每人都提到了一點：天蒙人！

“這麼說，天蒙人已經知道回龍臺的秘訣了？”鎮陽帝表情平靜，輕輕合上書卷。看似毫不在意的樣子，齊軒世卻知道他正處在極度震怒之中。

“按時間推算，正是阿斯蘭回到北域之後的事。”齊軒世小心措辭，生怕無端惹上父皇的怒火。天子一怒，就算他是大乾儲君也承受不起。

“查了沒有？”鎮陽帝緊接著問道。

“這……兒臣已經向宗主他老人家稟報過了，宗主說洩密者肯定不是乾王道宗的核心弟子，他還說……讓父皇您在大內清查一下吧。”

齊軒世不敢抬頭看鎮陽帝的表情，所謂宗主就是乾王道宗的領袖，乃是太上皇安熙帝齊柏楓的胞弟齊太白。

仗著輩分和宗主的地位，齊太白不怎麼把鎮陽帝放在眼中。三權分立各司其職，看似穩固了大乾江山，其實權利的分裂也讓內部產生掣肘。

“這個事情你去辦吧。”鎮陽帝不再提乾王道宗，而是允許齊軒世先從大內查起，找到洩密的根源。

“兒臣遵旨。”齊軒身躬身退出御書房，阿斯蘭來京之時接觸過的無非就是那麼幾個人，他決定先從明面上排查，然後清查有可能和阿斯蘭暗中接觸的人。

“唉……”鎮陽帝無奈的嘆息一聲，滿面疲憊之色靠在椅子上。

他這個皇帝當的並不舒心，十年滲透運作好不容易從百淵王府手中奪到兵權，可是誰能想到掣肘帝王無上權威的會是乾王道。至於鳳鳴宮在皇后掌控之中，和鎮陽帝基本保持步調一致，偏偏這個乾王道宗……

儘管鎮陽帝明白權利集中會成為王朝腐朽的根源，但他還是無法抑制絕對掌控的野望。可惜，大乾朝的至高武力全在乾王道宗，他也不能故技重施奪去乾王道宗的權勢。不同於兵權，乾王道宗擔當穩固民心之責，這是一個無形的權利，卻又忽視不得。

就在齊軒世在大內徹查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