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使勁往外拽,那邊抓得更緊了。”別走別走“鳳鳴淵呢喃著,微弱的聲音從他微微好轉的唇中發出,有了一杯茶水的滋潤,似乎嗓音也好了不少,只是卻仍帶著嘶啞。這嘶啞,若是配上他以前的玩世不恭和風流倜儻,一定會充滿性感和誘惑,可如今聽起來,卻只剩下虛弱。
雪瀾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別勾引小爺,小爺已經劫男色了。“心裡開始打算,是剁了這隻手呢,還是硬給他掰開好呢,還是把衣服撕破好呢。
剁了吧,她風雪瀾一向是個心地善良性情溫和的人,這麼血腥的事她一直是不做的,嗯都是別人在做,這是實話,她可以對芙蓉姐姐鳳姐曾哥史泰龍他們發誓的;掰開吧,看他握得這麼緊,自己一個女人,肯定沒有他力氣大哇,說不定還會傷了爪子。撕衣服吧,憑啥啊,這可是她的衣服,要撕也該撕他的啊,她一直是攻來的。
呃,呸,什麼跟什麼啊。”別別走別走“這邊的大爺兀自戀戀不捨地抓著她的衣服,大有今晚我就是不鬆手的勢頭,那邊的小爺已經是呵欠連天,這幾天連日連夜地趕路,根本就沒睡過一天好覺,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吧,居然被大爺就這麼破壞了。
實在無奈之下,雪瀾嘆了口氣,只好把鳳鳴淵朝裡面推了推,自己合著衣衫,躺在他身側的床上。
不怕,他一個快死的大病號,幹不了啥事的。
外間裡,杏空杏明早就累得睡死過去了,只要沒有殺氣他們是不會醒過來的。辰風今晚出去安排明天的渡船了,所以誰也不知道,這大半夜發生的一段小插曲。
一夜好眠,月明風清。
第二天,天微微放亮,柔和的光線籠罩在初初醒來的小漁村上頭,簡陋的屋子也迎來了第一縷陽光。清早的漲潮已經開始了,江水一下下拍打著岸邊的岩石,有力而帶著固定的節奏,將小屋中一夜安眠的人,驚醒。
鳳鳴淵緩緩睜開了眼睛,絢爛的陽光讓他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光亮,雙眸中還帶著些微的朦朧稀鬆,可是卻能夠看清屋中的一切。映入眼簾的,首先是簡陋的屋瓦和房梁,爾後,鼻中便躥入了濃烈的水腥味。
他這是在哪裡?
一股寒意倏地躥上全身,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陣抖擻,頓時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很。”嘶——“鳳鳴淵倒抽了一口涼氣,痛嘶一聲,不過發現自己身上那些巨大的創口在自己那麼用力的一下振動下居然沒有裂開,顯然是昨天為自己包紮的人十分厲害。
笑話,要是醫仙的手法還不厲害,那全天下的跌打醫生都成賣狗皮膏藥的了。
呃,不對,胳膊肘那兒有點發麻。
鳳鳴淵試著動了一下發麻的胳膊,卻發現不但動不了,反而那胳膊上似乎壓著什麼重物,他忍著身上的疼痛,慢慢轉過頭去
這是什麼?
也許似乎可能好像是個腦袋?
好像可能也許似乎是個女人的腦袋?
似乎也許好像可能是風雪瀾的腦袋?
鳳鳴淵目光呆滯地往下移動,腦袋的下面是她的脖子,脖子下面是衣服,衣服下面衣服嗯,衣服下面是手是手?啊!手啊,”啊!“鳳鳴淵忽然一聲大叫,他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拜他一聲驚叫所賜,雪瀾成功被吵醒了,而且是帶著起床氣。
她極為不滿地睜開眼,就看見一臉像是見了鬼表情的鳳鳴淵:”你幹嘛,大早上的,叫魂呢!“”你你的手“”我手怎麼了?“雪瀾抬起兩隻手檢查了一下,我手好得很啊。
蒼白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絲怪異的紅暈:”你的手竟然放在我的身上“”你身上又不是金子造的,放你身上怎麼了?難道還要交稅?“靠,大半夜的你抓著就不放了,把手放你身上那是小爺看得起你。
鳳鳴淵騰地從床上坐起,動作很大,立刻扯到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跟小兒麻痺症發作似的,不過卻仍沒忘了討一個公道:”你,你把手放我那裡了!“天哪,他一個堂堂男人,被一個女人非禮了,他還怎麼活啊。”哪裡?哪裡?“雪瀾很茫然,你哪裡是金子做的?
鳳鳴淵的臉更紅了,雖然說他是個風月老手吧,可遇上一個這麼主動的女人卻讓他覺得頭大了,沒經驗:”那裡,就是那裡啊!你沒有的地方!“雪瀾恍然大悟,大張著嘴,一副驚訝的樣子,雙眼不由自主地朝鳳鳴淵所說的地方看了過去,然後再木然地看看自己的手。”我果然摸了你的金子了啊。“媽的,讓她怎麼活啊,她好歹是個女人,雖然說平時看上去吊兒郎當放蕩不羈的,可她是個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