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不認為,反正他很快就會走了。”她說,抹煞了她父親的希望。
“他在哪裡呢?你不是說他很快就會來了嗎?”
可琳看看壁爐上的鐘,皺起了眉頭,“他遲到了。”
沙蒙低聲笑了,“呵,那倒是一大改變,總算有人讓你等了。”
“呵,這會是最後一次了!”她僵硬地駁道,而開始踱方步,“過了今晚,我不會再見他了。”
“就因為他遲到了?”
“不,因為若讓傑迪·布克壟斷我的時間,我就不能好好地去找我未來的丈夫。”
“你非常冷酷,女兒,”沙蒙不贊同地說,“我可憐那個最終娶了你的人。”
傑迪遲到半個鐘頭,這使得與父親談話後的可琳情緒更不好了。她冷漠地向他打招呼,整晚沒跟他說多少話,只確定他半夜會再來接她的承諾而已,傑迪並沒質問她的沉默,推測她因為他的遲到而生悶氣。可琳任他這麼想,晚點等他從賭坊送她到家之前她會解釋清楚。
可琳並非真的惱怒傑迪,而是氣她父親那不可理喻的頑固,在魯耶身上浪費那麼多時間,而令還得花時間去找另一個合乎她需要的男人。但再多等兩年才取得她的錢,那更是不必列於考慮。
那問題還不夠,因為傑迪又製造了另一個。想到要告訴他說不再見他而且解釋為什麼,她真是一點也不期待吶。她討厭必須打斷一項關係,忍受對方的哀求和傷心的樣子,就如當時她對威廉和查爾所做的。她並非心腸硬得不受那種情景的影響,但她意志卻強硬得不為所動。
對於傑迪,她不會有太大的罪惡感,因為促成他們關係的人並不是她,不像前三次的關係都是她主動的。他才是堅持她一次又一次與他見面的人。她理所當然地利用他作男伴護,但他也利用她作為他在波士頓停留期間的遊伴了,所以當她稍晚告訴他時,他沒有權利生氣沮喪。
在他們到達賭坊之後,可琳對傑迪的怨憤已愈積愈多了。每次他帶她來這裡,他都堅持她與他同桌玩牌,以便他能兼顧到她,而每次她跟他玩,她就輸他,這真氣死人。
今晚也沒什麼兩樣,他們已在賭坊待了三個小時,裡頭並不擁擠,因為不是週末假日,很多早來的賭客都已經回去了。只剩三張賭桌上有人。可琳正準備不賭了,傑迪又再次贏去她所有的錢。
“這是我的最後一手。”可琳宣佈道。
“我想我也是。”可琳左邊的賭客說。
“那麼,我們最好一起收手好了。”另外那個在傑迪旁邊的賭客說。
傑迪同意地點點頭,可琳發牌。她有足夠的籌碼賭完這一手,只要他們不加註。她最後一次祈禱,這一手讓她狠狠贏一場,這將是她最後一次與傑迪來這裡了,也是她必須贏倒他的最後機會——只要一次,她只要求一次。
她慢慢地攤開牌,而屏著氣看著皇后、傑克,九和十的梅花一起出現在她眼前逗惹著。
她慢慢椎開最後一張牌,但看到鑽石三時心都沉了。然而,她還有機會,不過她得換張牌以期來個同花小順。
傑迪叫開,而可琳跟另一人跟了。那人要了三張牌,傑迪要兩張,讓她以為他打算作成兩張國王。她拿到她的一張,而幾乎害怕去看它,傑迪又加註了,賭注的極限五十美元,而可琳輕拿起那張牌放到手上。她看到那張梅花十時,眼睛眨也沒眨一下。一次同花小順,可能是最棒的一手了!她不能相信,這是她有過最好的一手,然而她卻沒錢加註了!她甚至不夠跟牌,因為傑迪已加到極限,她憤怒地懷疑他是故意的,明知她沒辦法跟。
“看你了,可琳。”傑迪說。
她冰刀般地瞪著他,然後朝另外的賭客展出最迷人的微笑,“你們介意我在攤這手牌之前離開一下嗎?我知道這通常是不準,但我想玩完這最後一手。”
“儘管去。”收手的那人說。
“我也沒關係。”另一人說,而丟出他的牌,“反正我不打算跟了。”
可琳瞪向傑迪,看他敢不敢反對,“你介意嗎?”
“我不認為有必要去向莊家借錢,可琳,這已經是最後一手了,你何不也丟牌而我們就收局了?”
“我想玩完,”她僵狠地說,“或是你怕我可能贏了你呢?”
他聳聳肩而往椅背靠,“好吧,我等你,但別太久了。”?她離開賭桌,沒多久就更失望懊惱地回來了,莊家拒絕給她寫借條。
“怎麼樣?”看到她氣鼓鼓的表情,傑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