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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裡面的錢他也是一分都沒沾,錦衣衛逼問的重點卻是他沈見賢,他不傻,他知道這些人從他嘴裡要的是一個名字,兵部里人人都不敢說的名字。

忽然外面平靜了,原本的守衛像是忽然得了什麼指令一樣,全走了,沈見賢依舊面對著牆壁,直到牢房的鐵門被人開啟,他這才轉過了頭,站在他面前的人是——雷定豫。

“雷家……”沈見賢簡直是要冷笑了,雷家裝的只忠於聖上,暗地裡……

雷定豫走到他的身邊,也坐到了地上,“把這個簽了,這事就算了結了。”他把一張寫好的供述遞給了沈見賢。

沈見賢拿著那供述,笑了,上面寫以他的名義寫著,他是豐盈商行的股東,這事的主謀是他,最後叩首泣述與他的家人父母無干之類的話,都是廢話和套話。

“我沒想到你也是馮家的人。”

“我弟弟已經帶著妻兒到外地赴任了。”雷定豫說了一句像是與這事無干的話,“這事大家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還是不要說那些廢話了吧。”

雷定豫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沾的灰,“一個時辰後,我過來。”他出了牢門,把牢門緊緊鎖住,他走之後,那些神秘消失的守衛,又回來了,除了沈見賢面前的那張供述之外,竟像是他從沒來過一樣。

沉思齊也在面壁,他對著客棧的牆,已經三天沒有跟任何人說一句話了,他從小就是個聰明的孩子,記事比別人早,讀書比別人好,別人花一個時辰能背下來的書,他看一遍就能記得牢牢的,從小到大,他都是要什麼有什麼,他沒想到要的東西,也有人親自奉送在他面前,他不是有承爵壓力的嫡長子,他是註定要受盡所有人寵愛的嫡次子。

就算是現在家裡出了事,好不容易傳遞出來的訊息也是叫他遠遠的避走,風聲過了再回家……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沐浴更衣,換上一身的白袍,將一包東西緊緊的抱在懷裡,走下了客棧的樓梯,一步一步的向外走,一直走到大理寺衙門。

蘆花案有一戲劇性的進展,沈家兩兄弟,沈見賢供述他是主謀,沉思齊卻到了大理寺衙門自首,說他是幕後的主使,一切都是他打著大哥沈見賢的旗號做的,與沈見賢無干。

作者有話要說:

漢人皇朝的繼承製,跟草原政權的狼群政策是完全不同的,萬曆帝那麼討厭太子,都扛不住群臣保太子,更不用說那個太子是宮女所出,本文裡的太子是皇后嫡出了,有些家族已經投注過大了。

沉思齊這一招是在賭,賭得非常狠,他也是在憑自己的良心,他不是個政客,他過於善良。

135、渾水

吳怡喝了一口茶,聽著外面板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竟然沒有一絲的心軟,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是要維持住侯府的穩定,萬萬不能自殺自亂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夏荷進來了,一向淡定如常的夏荷,此刻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真正的吳怡從來沒有看見過的恐懼。

“出什麼事了?”

“二爺去大理寺衙門自首了。”啪地一聲,吳怡手中的茶杯,落到了地上。

父親陣亡,兩個親生的兒子,都進了詔獄,肖氏的天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全部塌陷了,什麼大家主母的氣派,侯夫人的排場,通通都不要了,坐在自己屋裡就只是哭:“我的兒啊,我的兒……”

吳怡坐在外間屋裡,雙手放在膝頭,腰挺得筆直,裡面的哭聲竟像是從另一個世界發出來的一樣,吳怡的腦子裡現在塞滿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卻又聽不清楚各種聲音說的是什麼,沉思齊這個選擇,算是全了他的兄弟情,那她呢?她在他眼裡又算什麼呢?兒子在他眼裡又算什麼呢?還有這一家老小,這些沉重的責任,奉恩侯府的列祖列宗……都沒有敵過他心裡的兄弟情。

她現在恨不得沉思齊就在她的面前,讓她好好的賞他幾個耳光,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憤怒過,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一個人。

她想要的就是穩定安逸的生活,她甚至都放棄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指望,結果等來的是什麼?沉思齊為了他心中重要的兄弟之情,把她的夢想指望一夜擊碎。

“二嫂——二嫂——”一個人推著她的肩頭,吳怡清醒了一些,望著那張有些熟悉的臉。

“是我。”黃氏說道。

“哦。”吳怡點了點頭,“弟妹有什麼事?”

“管事來問,還發不發月銀了……”

“發。”吳怡說道,“一分不少的發。”

“還有這年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