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為聖女對一個根本無心侍奉神明的女孩來說,無無異等同於自殺,這種長年累月的苦耗,反不如自殺來的痛快。秦燁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能等,等待安妮塔打破這沉悶的局面。
“賤奴!為什麼不說話?”突然安妮塔雙手插腰,說出了秦燁曾經最為熟悉的那句話。不過她強裝笑顏的神態,始終沒有記憶中那般快活無憂。在秦燁看來,她剛才說的一切,似乎是在安慰自己,也似乎在安慰他。
“你該走了,我會叫人替你安排與教皇見面,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安妮塔聲音低的幾乎連她自己都聽不見,“征戰,殺戮,名與利!”
“我——”
“你確實該走了,或許下次再見時,我能看到不一樣的你。”安妮塔擺了擺手,再次轉過身去。
房間再次安靜了下來,安妮塔沒有再轉過身來的意思,猶豫了很長時間,秦燁終於下定決心,走出了那間充次著孤獨與深深禁錮的房間。
安妮塔再也沒能轉過身,她透過窗戶看向窗外那一片廣闊的天地,淚眼濛濛。“要自由!”
第119章因父之名
返回小庭院的秦燁胸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他站在庭院中許久沒有進屋。六十年的時間足可以改變一切,輪迴一世也不過如此。夜幕徐徐降臨,在這溫暖的南國之地,他竟然感到了一絲寒冷。
安妮塔沒有食言,在秦燁深深懺悔時,她派的人來到了庭院。
“格勞瑞男爵?”來人問道,在秦燁點頭後他接著說:“明日教皇親自為您主持洗禮,您必須沐浴更衣。請隨我來!”
秦燁沒有說話,木然的跟在神僕身後,直到沐浴更衣之後,也沒有明白自己在做什麼。只記得恍惚間,他被一擁而上的男男女女在瞬間剝光,然後投入一個偌大的水池中。薰香的浴湯上漂著玫瑰花瓣,只有女人才會以這種方式為自己潔身。
聞到花香,秦燁再次想到了那個被困在廟堂之中的少女。原來自己一進入教廷所產生莫名的慌亂,隱隱之中都是與安妮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那種聯絡讓根本不信仰神明的他,開始懷疑是否真的有神明的存在。
肌膚的觸碰讓他從聯想中回到現實,在沐浴結束後,之前的那些男男女女再次一擁而上,為他套上了一件白色透明長袍,從頭到腳,只有這一件長袍。
透明的長袍讓秦燁感覺自己像待宰的家畜一樣,毫無保留的展示給了面前的人,但諸位神僕目不斜視的樣子,讓他的羞恥心瞬間消失。或許在一切與神明有關的事情上,人根本不應該存在羞恥。
之後,由若干神僕護擁著,“衣不蔽體”的秦燁來到了一間有著溫暖大床的房間。站立在床邊兩位面容嬌美的少女等待服侍他就寢。她們笑而不語,但眼神傳遞出的資訊似乎在向他大聲呼喊說:“來吧,投入英明吾主的懷抱!”
當然在靠近諸神的地方,任何與教義相悖的思想都將不復存在。秦燁躺在床上,微笑著目送眾人離開,然後閉上眼睛,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在夢中,他夢見自己長出了巨大的白色羽翼,遮蔽了太陽發出的光芒。他揮動翅膀,在教廷的上空盤旋,然後他看到了在廟堂視窗處,安妮塔煢煢孑立的身影。毫不猶豫,他掠身而下,在少女的驚喜尖叫中,他們一起乘風而飛。
不過夢終歸是夢,在甦醒後秦燁才發現自己的無能為力。他不可能長出白色的羽翼,也不可能遮蔽太陽的光芒,更不可能帶著安妮塔離開這裡。
極少賴床的他第一次在醒後繼續留在了床上,望著金色的天花板發呆,直到教廷宏亮的鐘聲傳來。
隨著鐘聲的敲響,昨日那一幫神僕湧入房間,再次服侍他沐浴更衣。之後,他們擁著他向神聖的“天父教堂”走去。
百米的臺階讓神聖的“天父教堂”顯得莊嚴無比,古樸的石牆與華麗的外飾沒有任何衝突。陽光透過五彩斑斕的彩色玻璃,將教堂內照射的繽紛奪目,金色的拱頂上雕刻著太陽神受難與昇天的故事,慈祥的聖母也身在其中,可愛的小天使成群結隊的圍繞在她的身邊。
在秦燁走進教堂時,偌大的廳堂內早已人滿為患。他們無一例外穿著和他一樣的衣服,站在原本空闊的大堂內,等待教皇的到來。
從這些人沾沾自喜的表情上,秦燁就可以看出來,他們和自己一樣,都是西陸各地的世俗封建貴族。為了讓這些人能夠更好的為東征出力,教皇要對他們進行廣泛的冊封,為他們塗抹聖油,披上紅色的披風,配上神印的寶劍。
在眾人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