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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我才不在意呢。只是覺得興奮與刺激,只是這近半年的時間裡,這種感覺也已經越來越淡了,不知道下一步想幹什麼。你能提個建議嗎?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讓我激動和興奮了,沒意思,沒意思極了!”

多多最後一句話說得很重。我忽然理解了,原來她一直在尋找著一種激|情,開始也許是對金錢追逐,然後是體驗股票的沉伏,再然後呢?我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多多是幹什麼賺到的錢,我也不會問,她會不會說我也不知道,既然她一直不願意提及這個話題,我想她自然有她的道理。

我想像著多多在每個股市交易開放的日子裡,眼睛瞪著顯示屏上的各種曲線,心情隨著那曲線起起落落,或者睜大血紅的眼睛,如同獵人在從幾千只股票中找出能向上攀升的幾隻,不停地買進,不停地賣出,然後自己的財富從那賬號的數字中不停地縮水。股市早已不似前幾年那樣的瘋狂,現在只是鬱悶了,即使想找刺激,也沒有什麼意思。我說:

“你可以去當幼兒園老師。”

多多笑得打滾,說:“虧你想得出,我都要人哄咧,要我去哄別個。沒門!”

我說是真的,即使你自己現在很平靜,沒有什麼可以讓你動心的,不如干脆就平靜下來。享受一下和小孩子們一起的快樂,平凡與平靜才是最長久的,或者你可以重新看待人生,看待你的價值觀。多多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不喜歡小孩子,更不喜歡亂糟糟的,她喜歡清靜,即使是熱鬧,也是一個人的熱鬧。

我明白了。

第二十四

那天晚上我們沒有抱著對方睡覺。多多和我分各一張床上相對而望。說起來好笑,就在床頭幾盞昏黃的燈光下,多多望著我,我望著他,有可能是我們看到對方眼睛裡的荒涼,而這種荒涼的感覺甚至壓迫得我們說不出一句話來,只到我們的眼皮終於忍不住耷拉下去,遮離了這還有些光明的房間,進入一片黑暗和混沌中間……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第一反應就是要上班了。我對多多說我要上班,明天就是星期六,就可以陪你了。多多未置可否,只是說有電話聯絡就成。我慌張地洗漱一番,然後在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我對多多說:“星期六我陪你吧,反正我沒事。要不我們把孩子帶出來一起去玩?”

多多正躺在床上,連眼皮都沒有睜開,說:“你先忙吧,到時候我給你電話。你去吧。”我急匆匆地出門,然後打了一計程車到了辦公室裡。大概我今天來得比較早,李凡還沒有來。我泡了杯茶,然後開啟手機,接到了幾條李凡問我在哪裡的簡訊,問我為什麼要關機,說她還去過我那裡,但沒有找到我。我看了,完全在意料之中。正如我前面所說的,由於多多的出現,才發現李凡把我的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我走到窗邊,隔著玻璃看著外面,這是我經常所做的事情,在工作累了以後,或者碰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之後,我都會在這裡,看著這座城市,以一種俯視的角度,儘量把眼光拉長或拉遠。每當這時候,我就會思考著自己,想把自己還原,還原到一種我認為應該面對現實的一種狀態。我時常在懷疑我的生活態度,思維方式……我的辦公室的門沒有關,我知道李凡會看見,我也知道她肯定也會進來,而且會帶一瓶牛奶給我。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了,我與其在待她,也在待那瓶牛奶,不如說我等她對我昨天晚上事情的一個交待。我在窗前抽著煙,等著一個結果,等著背後有一種動靜,把我從這種狀態中喚醒。

但一直到上班,李凡還是沒有出現在我的身後。等待的焦灼與對李凡的擔憂使我不得不走出去,假裝去上衛生間,經過李凡的辦公室前,看到她正坐在電腦前,與以往毫無二致。這讓我心裡有一種隱隱的失落感,在衛生間裡,我發現自己一滴尿也拉不出來。假如從工作的角度出發,我基本和李凡是沒有什麼工作來往的,各自的工作基本是獨立的兩條線,我不可能突然地找到她,叫她到我的辦公室。如果以前沒有和李凡上床,那麼這個問題就很簡單,而現在由於和李凡這層特殊的關係,我不得不慎重,再慎重。

中午吃飯的時候,睫問我要不要她給我帶上來,我說不用。我特地等很多人都去餐廳以後,才出來,李凡已經不見了。在餐廳裡,我看到她和另外一位同辦公室的同事坐在一塊。顯然這樣我還是沒有機會,但是我不能表現出來。這注定了下午是在沉悶的擔憂中度過的,所有的事情都是這麼矛盾,如果真正的說要離開李凡,心中還是不免失落。而且和多多一樣,我也不知道前面的路應該怎麼走下去。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我就提前兩分鐘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