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飯吧,老公總得請一下你家老闆才放心你不會受欺負啊。”
“可是扣扣,”顧兮垂死掙扎,姜眠攬住顧兮的肩膀,“扣扣姜和會去接。”
程梓乾微微皺眉點點頭走過去開車門,“皇家是嗎,我給何水打個電話隨後就到。”姜眠這個人他完全看不透,甚至,看不透他是不是喜歡顧兮。這個男人完美而危險,帶著一種不真實感。
看著眼前的牛排,顧兮不留痕跡地皺了下眉,尷尬的四個人和討厭的食物顧兮實在是提不起興趣,還要陪著笑臉,她一向是討厭吃西餐的可是姜眠這從小裝逼得妖孽就喜歡吃西餐,動作優雅地吃得很愜意而且伸手越過自己的肩膀無比體貼地給自己切牛排,這樣的姿勢像是他摟著她,顧兮興致索然地吃了幾小口,有些心不在焉有幾次差點叉到自己的嘴巴。
她實在不理解姜眠請程梓乾吃這一頓飯的意圖是什麼,讓她死心還是向程梓乾示威,還是前者比較可靠。
對面程梓乾居然在室內還是但著墨鏡,顧兮不得不感嘆一聲裝逼裝得太到位了,姜眠果然是和自家老婆心有靈犀的,“程總,怎麼在室內還戴著墨鏡呢?”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很隨意,可是何水卻差點把桌布撕破,一下子拍桌而起,“姜眠,你不要太過分了!”
程梓乾站起來按著何水的肩膀讓她坐下,摘了墨鏡放在桌子上,餐廳明亮的燈光下程梓乾的右眼皮有一道明顯的傷痕,顧兮一愣手裡的刀叉就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車禍留下的,”程梓乾輕飄飄地吐出一句話,卻像一團棉花堵住了顧兮的喉嚨,她說不出話心裡像是被鈍物之後重擊了一下,他的膚色是很健康的小麥色,饒是如此那一道傷疤依然是猙獰得令人心悸,那一道傷疤從眼角蔓延到太陽穴,像是一條醜陋的蜈蚣爬在他清秀而精緻的臉上。
從不低頭的顧兮同學第一次覺得早上她在路邊的大吼大叫是那麼的混蛋,她以為他完整地站在自己眼前攬著別人的腰是對她最大的背叛,卻忘了他是怎麼樣把本應降臨在自己身上的災難一肩扛起,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對他沒有影響,她親眼看到他全身都是血的被人扶上車的,她親耳聽到大夫說,請做好心理準備。卻僅僅因為他背叛了他們的愛情,就把他所有的好一筆勾銷。
他一直以來是那麼驕傲的人,又怎麼會願意讓自己看到他脆弱的樣子,顧兮鼻子一酸,眼睛澀澀的難受,整個嘈雜的餐廳都成了佈景,顧兮抬眼看著一臉平靜的程梓乾,他低著頭只是優雅地幫何水澹澹拌意麵,修長的手指握著刀叉低頭問何水夠了嗎。
“怎麼還是笨手笨腳的,來,我餵你。”刀叉掉了,顧兮以為自己終於不用吃七分熟的牛排了,誰知道姜眠卻用自己的叉子叉起一塊牛排送到自己嘴邊,顧兮張口咀嚼卻味同嚼蠟,姜大少爺卻是越演越入戲,居然拿指腹抹掉了顧兮嘴角的醬汁。
程梓乾抬起眼皮定定地看了姜眠一眼,冷聲提醒,“她不喜歡番茄醬,我去下洗手間。”說完就拿起脫掉西服走進向長廊處走,在這裡呆一秒對他而言都是挑戰,姜眠完美詮釋了“無恥”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一抬眼,就看到姜眠陰魂不散地站在露臺上點了支菸吞雲吐霧,程梓乾頓了頓冷聲諷刺,“你沒必要這樣,你這樣讓我覺得你很沒信心。”
微微一笑,把煙盒遞過去,“我只是單純地耀武揚威來了,不是說看到前女友幸福,前男友才會安心嘛!”姜眠很友好地把打火機也遞過去,一副善解人意的欠樣,“她若安好,便是晴天。”
“姜眠,我想兩年前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我無意和你爭顧兮,你不需要這樣在她面前揭我的傷疤,我感激你在兩年前對程氏伸出援手,不意味著我可以容忍你這樣刷下限。”程梓乾點燃了香菸,一把把打火機扔過去轉身就要離開,“還有,我喜歡她只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沒必要這樣算計她。”
“沒有,我只是很榮幸我們兮兮被程少這樣優秀的男人深愛著。”月光下姜眠靠在露臺的欄杆上,目光深沉,“你喜歡她是你的事情,她回應你就是她的事情了,其實我不想讓她和你有任何接觸,只不過,我老婆欠你的,我喜歡還。”
夜風微涼,程梓乾一個人站在露臺上,手搭在欄杆上彈彈菸灰,香菸的火星漸漸燃滅,遠處不知道是誰為了求愛而綻放了漫天的煙火,幾個女孩子舉著小型的煙花奔跑尖叫。
像是兩年前一樣,他總是能一語中的,擊破他好不容易積攢的信心,或者說,只要姜眠說要顧兮,他程梓乾就沒有了機會,姜眠總是能輕而易舉地粉碎他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