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走廊裡回來許嘉這手心就沒幹過,拿筆寫筆記時,本子上印滿了鉛筆的抹痕,一道道的像是昭然鬨笑而咧開的嘴在說:“活該,讓你嘴賤!”
第二節下課的時候許嘉把Amy拉到一邊,這次看好了四下無人,說:“那個小白臉是誰?”
Amy一瞥嘴,說:“再說我可走了啊!”
“你也是他的粉絲?不能吧?”
“那倒不是,也排不到我,不過你膽大敢這麼叫,我膽小可不敢聽。”
“厄時間緊急,快說說,他叫啥,幹啥的,為啥你們都這麼怕他?”
“他叫什麼我也不知道,我也是這學期才來。不過我知道他好像挺厲害的,好像是幹那啥的”Amy語音一頓,觀察四周。
“啥?鴨子?”許嘉一想他那白嫩的臉,覺得也差不多就是這個行業了。
“什麼啊!好像是黑社會的。”
“黑社會?!我還青紅幫呢!”未經世事的許嘉只從電視上見過傳說中的黑社會,覺得這東西就跟聊齋一樣現實中根本不存在,於是又誇下海口。
“就算不是,也是在道上一呼百應的主,他家有錢有勢,聽說他爸是財政的。”
“哼,財政局的老子,養了個土匪的兒子,這個倒是靠譜。”
“算了,不跟你說了,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厄沒什麼,他要我跟他一起吃午飯。”許嘉漫不經心。
“啊?!我去給你定壽衣。”
中午放學了,許嘉飛快地收拾好了書包,拔腿就往外跑,再放鬆的神經也被Amy緊張化了,惹不起咱就跑路吧,起碼那邊好死不死的還有片屋簷可以保她安全,這麼想來邪惡的張顯似乎親切了不少。
印象裡黑社會都是高大威猛黑衣墨鏡再加一小白圍脖和一根牙籤,許嘉一邊跑著一邊用眼睛瞟著後面,剛出校門,便撞到一個柱子上。
許嘉揉著頭恨恨想人倒黴真是喝涼水都塞牙,正要抬腳踢過去,一低頭,發現柱子下面是一雙腿,再移目上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白白同學哇!”
“你要去哪?不是告訴你打電話麼?”小白同學長長的額髮被風撩撥得柔柔的挑逗著下面的一雙鳳眼,嘴角含笑一臉戲謔。
“厄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學校太吵了。”許嘉一揮方才的跋扈,扮上一臉狗腿的嘻哈。
“嗯,上車吧。”
“去哪?”
“去個安靜的地方,把事辦了。”
許嘉這回就算是再遲鈍也知道小白同學果然名不虛傳了,“別啊,咱不吃飯去麼?”
“嗯,到地方我餵你哈”小白同學回頭一個媚笑曖昧的拋了一筐秋天的菠菜,上面還嬌嫩的滴著水珠,在這秋天的正午閃著耀眼的光澤。
“不是那意思,唉,我自己能走,你別拉我什麼這是你的車?靠!沒天理!”
許嘉坐在今年新款Q8裡,渾身體驗著平生第一次的香車奢華,從屁股底下一路感受到腦袋頂上。半天才想起來問:“白同學,咱去哪?”
“我叫白繼愈!”
“哦,繼愈哇,我中午得回家。”
“叫全名,咱倆沒那麼熟。”白繼愈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發白,目視前方,似乎根本沒把神經緊張幾乎錯亂的許嘉放在心上。
“暈,白繼愈,警告你,趕快停車放我下去,否則”故意拉長音。
“否則怎麼樣?”鳳目又送來了菠菜,許嘉抹了把狂噴的鼻血,小手往旁邊一指,說::“否則請我吃飯,就這家,萬寶海鮮舫!”
“我有什麼好處?”白繼愈停下車玩味的看著許嘉,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吃一頓海鮮,還能有美女陪你一起吃。”許嘉看著萬寶海鮮的大牌子沒出息的使勁嚥了咽口水。
“不”白繼愈剛要說出的“不太好吧”才吐出一個音節,便被許嘉手機的鈴聲打斷了。
許嘉看看電話是張顯打來的有些詭異,張顯向來很少聯絡她,即使是要帶什麼東西回來也是等她上樓了再讓她下去跑一趟,可今天又不偏不倚的打過來是怎麼個情況?這廝有千里眼?
想到這許嘉心裡無來由的一緊,飯桌上那聲勁爆的“老公”不管是真是假,還是喊出去了。雖然他也不當回事,但怎麼就總覺得是在偷情呢?
許嘉忐忑緊張的接起電話,顫巍巍的喊了聲“喂”。
“怎麼還不回來?媽等著你吃飯呢。”許嘉聽得出張顯很生氣,其特徵是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