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還是出去幾天吧。許嘉播下王姐的號碼,不一會便通了。一下子映入耳膜的便是王姐家孩子的哭鬧聲,王姐在哭鬧聲裡情緒有些焦急,許嘉想了想還是沒說。
倒是王姐支吾了半天,說:“嘉嘉,我家俊俊發燒了,明天的團你能不能幫我帶帶?”
許嘉一聽連忙答應下來,問了王姐孩子的情況,王姐說剛吃了藥,待會如果再不好就要去醫院了,可她丈夫又不在家,本來想今天把孩子送到他奶奶家的,可從幼兒園回來就感冒了。
許嘉問要不要幫忙,畢竟王姐一個女人帶個生病的孩子,王姐頓了頓,許是也沒別的辦法,於是讓許嘉去醫院去等。
許嘉見過俊俊,是個很可愛很聰明的孩子。眼前的俊俊終於停止了哭鬧,在王姐的懷裡沉沉睡去。許嘉方才手忙腳亂的掛號拿藥繳款,這會也終於休息一會。
孩子掛完吊瓶已經後半夜3點了,在這寂靜的醫院裡,許嘉的心情似乎也平定下來。身邊孩子均勻的呼吸,也讓她覺得心裡暖軟了許多。
王姐執意讓許嘉跟自己回家,一來雲南線的一些單據還在她那,二來,許嘉一個女孩子半夜出去她也不放心。
不知是王姐解救了她這隻本該夜半在外遊蕩的孤魂野鬼,還是她解救了王姐這對本該慌亂無助的母子,總之,在王姐和許嘉心裡,都真心的感謝著對方。
無眠的夜總是顯得格外漫長,當許嘉在王姐家瞪著天花板時,已經同漢唐把整個城市翻了一遍的張顯疲憊的往了縹緲的天空。酒吧,茶社,賓館,飯店,都問過了,也都沒有。
誰也沒想到許嘉居然會在醫院裡,然後又去了王姐家。
漢唐已經回家,張顯坐在家裡的沙發上空洞的看著前方。天邊已經矇矇亮,張顯平生頭一次這麼討厭黎明,如此擔心清晨的第一束光照耀進來,害怕心裡殘存的最後一絲許嘉還會回來的希望就這樣被奪走。
可是天,還是亮了,寂靜的小區漸漸熱鬧起來,走廊裡依稀有電梯上下的“叮咚”聲,這一切都讓張顯感動絕望。
如果讓時光倒轉,故事再重新發生一遍,張顯會毫不保留的在第一時間告訴許嘉,有關梁雅茗的一切,原本就不是很自信的許嘉需要他的肯定和鼓勵,可是他卻沒有。
他甚至都沒有表示出自己對她的重視和在乎來,他甚至覺得許嘉一定是他的,也必須是他的,也許就是這份驕傲和把握,才讓自己忽視了她的感受。
張顯拿著手機繼續撥打著許嘉的號碼,這次通了,可響了很久很久那邊都沒有人接。結束通話,剛想再撥過去,手機卻自己響了。
“喂,張顯。”是梁雅茗。
“幹什麼?”張顯的語氣很不和善。
“找到她了麼?梁雅茗聲音也有些沙啞,估計也是一夜沒睡。
“還沒有,你有什麼事?”張顯煩躁的用手指叩擊著几案。
“沒沒什麼事。”梁雅茗支吾著,最後的字眼帶出了哭腔。
“梁雅茗,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我們今後不要再聯絡了!”張顯憤然地把手頭的書摔倒牆角。
“張顯我就那麼讓你記恨麼?”
“記恨?你值麼?我只是不想你再出現在我生活裡罷了。”頓了頓,張顯說:“以後不要再聯絡了,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便結束通話了。
沈逸悅依舊沒有來訊息,估計許嘉昨晚也沒去。按說以漢唐的關係圈要想找個人很容易,可是許嘉從來就不是那個光輝閃耀所行之處引人注目的一個,平凡的連那麼嚴密的網都沒過濾出來。
週末的清晨總是格外的熱鬧,張顯睜著血紅的眼睛回憶許嘉工作的那個旅行社在哪叫什麼名字。一宿未曾休息的他大腦一片混沌,越是著急就越是回憶不起來,原來,張顯,你連她工作的地方都不知道,她有幾個朋友你也不曉得。
張顯,你太忽視她了。
從電腦上投遞簡歷的記錄裡張顯終於想起了那個旅行社的名字,可是那麼多家分部,甚至在一個區裡就有好幾家,他還是沒法查出地址。
索性拿起電話挨個打過去,問可有叫許嘉的導遊。
可能是心誠感動神與靈,可能是老天終於覺得張顯還是可以補救的,張顯終於聽到對面說:“有的,不過她今天不來上班。”
張顯急忙的問如何才能找到她,對面的女子笑笑,說:“你打她手機吧。”
“她手機關著,要麼不接。”張顯覺得有些可笑,他居然要問一個旁人如何才能找到自己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