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不到一刻鐘後,那私軍統領輕喝一聲叫停了那些有氣無力的私軍戰士,跳進那已經被挖開半米深的空地,胡亂地撥開浮土,那土坑之中赫然出現一條宛如蘆柴棒一般的焦黑手臂。
臉色一變,拿私軍統領渾身鬥氣一震,大片浮土被鬥氣捲起,露出下方那具焦糊的屍身,在其他私軍戰士愕然的目光中,私軍統領在那焦屍上胡亂掏摸著,不一會,一面已經被高溫烤得焦黑變形的銀製腰牌被他從那屍身衣袋中找出,仔細摩挲了一陣,那私軍統領面色驟變,大喝道:“傳信桑德斯大人,崔爾閣下遇襲被殺!”
片刻後,一隻灰色的信鴿振翅而起,將這個不祥的訊息傳向白杉鎮。
白杉鎮西北角一座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二層小樓中,桑德斯面色鐵青的將手中的紙條揉成一團,旁邊一個身穿私軍戰甲的護衛囁喏地看著顯然處於暴怒邊緣的桑德斯,有些畏懼地低聲說道:“桑德斯大人,黑山盜匪團的海格團長那邊傳來訊息,在崔爾閣下的屍體旁還發現了七具疑似同樣死於雷擊的屍體,其中一具格外粗壯的已經被確認是比利副團長。”
“我****孃的一群廢物,比利那個只會玩男人的死基佬,我就知道他辦不成任何一件事,一個劍士巔峰的高手帶著一群中階劍士級的好手,還帶著老子花了上萬金幣買下的獸筋弩,去刺殺一個被一群青皮小子保護著的小雜碎,結果被人一個不剩地全部幹掉了,幸好這些該死的廢物死在那片山林裡,不然老子非要把他們剁碎了喂他們的爹孃吃下去!”滿腔的怒火被那護衛的一番話徹底引爆,紅著眼睛噴著涎水的桑德斯宛如一個被甩了的潑婦一般在房間中跳腳大罵,比利和崔爾的所有祖先都被他挨個點了一遍的名。
終於,在摔碎了房間裡所有能摔碎的東西后,桑德斯方才勉強冷靜了下來,看了一眼那個藏在角落中恨不得把腦袋插進褲襠裡的護衛冷聲道:“去請海格團長,讓他把黑山盜匪團的精銳都帶上,再去獵場把家族私軍召回來,準備一下今晚後半夜突襲尼克萊爾莊園!”
“可是,桑德斯大人,剛才獵場那邊傳信回來說今天在山林中搜尋了一整天,請求修整一下。”那護衛看了一眼桑德斯陰冷的面孔,壯著膽子說道。
“他們修整,難道杜蘭那小雜碎也會修整嗎,雷姆那個廢物,到現在還沒有查清是哪家商隊把杜蘭帶進白杉鎮,等他們修整完畢,如果杜蘭和那些商會勾結在一起了怎麼辦?你幫我幹掉那些大家族的援兵嗎?該死的廢物,如果他們還沒死,就是爬也要給我在午夜之前爬回白杉鎮!”桑德斯口沫四濺地喝罵道。
那護衛渾身一抖,連忙躬身行了一禮,亡命一般地奪門而去。
重重地喘了口粗氣,桑德斯罵累了正想潤潤嗓子卻發現房間內的茶具和酒櫃中的美酒都被自己砸地粉碎,心中更是邪火亂竄,狠狠地一腳踹在了那辦公桌的殘骸上。
木料的爆碎聲中,一個枯瘦矮小的身影緩緩在房門外凝聚,桑德斯心中一驚,連忙躬身行禮道:“尊敬的薩影閣下您來了。”
依舊裹著一身夜行衣的薩影看了看滿地狼藉也沒有進屋的意思,站在門外隨意瞥了一眼恭敬行禮的桑德斯道:“你們的第一波刺殺失敗了?”
“是的,比利和崔爾他們帶著人馬卻沒有傷到那小子一根汗毛,昨天夜裡我和安德魯那傢伙見到他時,這小子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讓我誤以為比利他們沒有截到他們一行人,今天我派家族私軍搜查獵場時本想趁機幹掉杜蘭的那幾個護衛,但剛才那些私軍傳信說在一棵樹下的土坑裡發現了比利他們的屍體。”抹了抹腦門上的冷汗,桑德斯有些難堪地說道。
“你的意思就是說,曾經設計幹掉了扎克子爵夫婦的精於世故的四十多歲的桑德斯騎士閣下,被他們的兒子,一個老實淳樸甚至還沒有碰過女人的十四歲的鄉下小貴族矇騙,在山林獵場裡搜尋了一整天,耗盡了尼克萊爾家族私軍的全部體力但卻只發現了同伴的屍體?”薩影有些詫異地問道。
桑德斯那張還算英俊的臉蛋瞬間變得通紅,吭哧吭哧地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
“廢物。”
面孔驟然變得一片紫漲,桑德斯連忙辯解道:“薩影閣下請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薩影滿臉寒意的說道:“主人把我的指揮權暫時移交給你不是為了讓你鍛鍊口才,而是為了幹掉尼克萊爾家族得到他們的領地,說說你的計劃吧,雖然可能沒什麼用,但是姑且還是先聽一聽。”
深深吸了口氣,桑德斯壓抑住心中近乎沸騰的毒火,雖然薩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