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南信陽府?”宋青在心裡思忖一番,問道,“脫因在信陽有多少人馬?”
“五萬。”
宋青一凜,正色道,“陳大哥,我手下滿打滿算可只有兩萬人馬,有大半還是最近才招募來的,操練不及,不是很能打仗,讓我帶這麼一支人馬去攻打信陽的五萬元軍只怕沒有取勝的可能。”
陳友諒一笑,“宋兄弟放心,我後面還會派人去支援你。”
宋青在心中暗罵,這個奸猾之輩,明擺著是想讓自己的人去打頭陣探探路子,能打下來信陽府最好,要是脫因的五萬人馬十分厲害,那自己先去打一通,消耗他部分兵力,陳友諒後面再派人去攻打也要輕鬆許多。
“陳大哥,兄弟我可是真心誠意的來到浠水,一心想要和大哥共謀大業的,這第一仗我自然不敢馬虎,只是雙方的兵力懸殊太大,真是沒法打啊,要是等我打輸你再派兵過去,那還不若讓我一次把人都帶去,他們早兩天去,遲兩天去又有什麼區別。”
陳友諒優哉自如舉起酒杯,“來先乾一杯。”仰脖喝下,等宋青也喝了之後才道,“不瞞你說,宋兄弟,現在我一時調派不出人手來,所以才讓你帶人先去呢,等我這邊的兵馬一籌備好,那一定隨後就到。你不知,現在的局勢艱難,咱們的東北邊是張明鑑,東邊是明教張無忌手下的朱元璋和徐達,南邊和北邊都有元軍,哥哥手下這點兵丁應付起來真是疲於奔命……”
長篇大論的說了一會兒,覺得不對勁,發現宋青也不插話,趁著他大說特說的時候,正在一碗接著一碗的喝熱騰騰的魚湯。
哭笑不得,“宋兄弟,這魚湯很好吃啊?”
宋青臉色不動,“是啊,鮮香可口,大哥府上的廚子手藝不錯。”知道自己這個舉止有些不得體,所以特別要不動聲色,裝著很嚴肅。
他也沒辦法,身體還虛,餓不得累不得,吃得不好都不行。帶人在太平路征戰一段時日,實在是虧空很多,最近一直不敢疏忽。這大晚上的來元帥府赴宴本就比平時吃飯的時間晚,陳友諒還不停的勸酒,他再不吃點東西實在是不舒服。
陳友諒搖頭,看宋青穿著一身青色長袍,做生打扮,坐姿端正,一碗碗的喝魚湯也喝得斯文有禮,一點不像武將。大概是喝得暖和了,雪白的臉上透出些紅暈,嘴唇也潤紅起來,襯著翠羽般的眉眼,看著十分賞心悅目。
決定不去和他一般見識,繼續說道,“明教有員大將名叫常遇春,兄弟肯定聽說過,此人十分不醒事,上月才在九華山一帶偷襲過我的兵,殺了不少人不說,還耀武揚威的挑釁,豈有此理,這可決不能聽之任之,我正打算讓康茂才帶人去迎擊。”
有親兵進來添菜,溫酒。陳友諒就先停下不說,也伸手打算給自己舀了碗湯,“我嚐嚐,真有這麼好吃。“
一旁的小親兵見狀連忙接過湯勺,準備要幫他盛,陳友諒順手連碗也遞給他,忽然眼前一花,憑直覺疾向左閃,一盆魚湯連湯帶魚伴著一股鮮香微腥的氣味擦著他的耳邊疾飛過,砸在了身後的牆上。裝魚的盆子被砸得粉碎,可見力道之大。
跟著那小兵從袖子裡抽出兩柄明晃晃的尖刀欺身而上,“姓陳的惡賊,今日就是你給史幫主抵命的時候!”另一個溫酒的親兵也從腰間抽出軟劍一起上來夾擊,兩個人身手老辣,招招致命,竟是兩個一流高手。
陳友諒武功也不錯,但是最多和其中一人打成平手,此時赤手空拳的被兩人一起拿著利刃猛攻,頓時險象環生。擋了幾招後就被逼到牆邊,再沒地方可以退,高聲呼喝外面的守衛,但是眼看已經不及營救。
扮作親兵的刺忽然齊聲大喝,“納命來!”兩刀一劍一起抵到了陳友諒的胸口。
旁邊有青色的身影插入,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掌左旋右轉,連變了七八般花樣,驀地裡右手一伸,噗的一響,五根手指直插入執軟劍刺的肩頭。
那人大叫一聲,飛身後躍,手執雙刀的刺也後退扶持,兩人抬起頭來,赫然竟是丐幫的傳功長老和掌棒龍頭,喬裝改扮為前任史幫主報仇來了。
掌棒龍頭捂著肩膀瞪視宋青,又驚又怒,大聲喝道,“姓宋的,你竟然沒有死!又和陳友諒這奸賊在一起狼狽為奸!”
宋青將一隻血淋淋的手伸得遠一些,免得蹭在衣服上,氣氣的道,“傳功長老,掌棒龍頭,陳元帥現在是抗擊朝廷的義軍首領,還望兩位摒棄私怨,以家國大事為重,莫要傷了他而使義軍受損。”
掌幫龍頭狠狠“呸”了一聲,“你少來胡說八道,他這種奸惡之徒,人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