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寒冬,山上的夜裡冷得能凍死人。
宋蓋世端了碗熱湯給送來,彎腰鑽進臨時搭起的簡陋營帳,“大哥,喝點熱的暖暖。”
抬頭見宋青書擠在一堆毯子裡,還是凍得嘴唇煞白,知道他身體不好,禁不住,恨得直罵,“他/奶奶的,明教那什麼教主真不是玩意,想收編咱們的隊伍卻連個像樣官職都不給大哥,一看咱們不願意,立刻就派人打過來了,這不是明搶嗎!咱們打朝廷兵的時候他們幹什麼呢!”
宋青書接過熱湯晤在手中,“蓋世,別亂叫,其中有什麼隱情也不一定,張教主不是此等人。”
“這大冬天的,他都把咱們趕到山裡來了,你還替他說好話!”宋蓋世十分不服,“那怎麼辦?這裡馬上就要到天完陳元帥的地界了,咱們乾脆去投陳元帥吧。”
宋青書捧著碗沉吟,過了一會兒搖頭道,“不行,咱們現在帶著批殘兵敗將去投誰都不硬氣,就算人家要了咱們,日後也必然低人一等。你傳令下去,讓大家好生休整兩天,帶著的軍糧不必吝惜,這兩日誰也不能餓著,等緩過氣來之後我準備去打池州。”
32 定北
“先破池州;再下青陽縣,緊接著又攻克了太平路……”
青翼蝠王韋一笑抖抖手中戰報再看看神色有些古怪的楊逍接著道,“五牛嶺的義軍首領宋青帶著這麼一大塊地盤和新收編的人馬投靠了天完國徐壽輝,在元帥陳有諒的力薦之下;受封定北大將軍之職。 楊左使;你對此訊息有何高見啊?”
楊逍苦笑;“沒想到宋公子帶兵打仗如此厲害;我們這次可真是看走了眼;生生將一個能派大用場的人才擠兌去了徐壽輝處。”
韋一笑“嘿”一聲;“我可早就看出來他排兵佈陣很有一套。”
“那你怎不早說?”
韋一笑理直氣壯的道,“我怎知你們會忽然派徐達去攻打徐城縣把人給趕跑了!”
楊逍重重嘆氣,站起來一撣身上白色粗布長袍,“我親自去和教主講吧,看看還有什麼辦法挽回沒有。”
韋一笑難得好心,“我與你同去,教主要是生氣也能一起勸勸。”
明教在濠州的驛館原是本地一個最大的富紳宅邸,庭院深深,飛脊雕樑,共有五進,兩人從楊逍的住處出來,穿過幾處迴廊才走到了最裡面教主的處。
張無忌不在自己的房中,找過侍從一問才知教主在趙姑娘房裡坐著出神呢。
韋一笑一咧嘴,“好嘛,新歡舊愛一起沒了,換我也得心情鬱悶。”
楊逍卻道,“不然,只怕你我都誤會了教主和宋公子也不一定。”
“怎會,我親耳聽見的。”
“既然教主和他二人都不承認,那咱們何必非要存此狹隘之念。”楊逍意味深長看著前方道,“軍中缺人。”
韋一笑跟在他後面往隔壁房中去,心裡瞭然,現在不是那個靠武藝稱霸江湖的時候,他們教中高手雖多,但是武藝高上了戰場充其量可以打打先鋒,多殺幾人,只憑著一人兩手又能殺得多少敵兵?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軍中多個會打仗之人自然比給教主身邊放個開心解悶的重要許多。
張無忌聽了楊逍的稟報後眉頭緊鎖,坐在椅中氣息十分陰鬱。
楊逍和韋一笑二人等了半日也不見他發話,對望一眼,心道只怕這回是氣得狠了。教主費了偌大氣力救下的人,轉眼間就投靠了徐壽輝,雖說其中有些陰差陽錯的誤會,但是想起來心裡總不會舒服。
韋一笑小聲道,“教主?教主?”
張無忌抬起頭來,長出一口氣,“天完的定北大將軍?!宋大哥他就這麼信不過我!就算徐達去攻打徐城縣又怎樣,難道他就想不到其中定然會有些隱情,就不能先歸降徐達然後再一起來見我,我自然會和他解釋清楚的。”
楊逍道,“這個怪屬下做事不周,一時疏忽了。”
張無忌道,“楊左使,不怪你,我那時急著去追敏妹,自己也什麼都顧不上,把所有的事情都拋在了腦後。我只是在想他,他……”搖搖頭不願再多說自己的心情,只道,“宋公子即是在徐壽輝那裡,咱們暫時就先不多管,靜觀其變吧。
楊逍覺得就這麼任他去了太過可惜,建議道,“屬下心想此事也難怪宋公子會誤會,實在是我們這個錯漏鬧得太大了。不如我再派人私下去找他一趟,替教主你送封信去,把事情解釋清楚了,就任他留在徐壽輝的軍中也無妨。我們反倒在浠水能多個人手做內應。”
張無忌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