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第二十章
項白川來到偐月村時,顧顯書與顧顯予已然離開。常亭玉帶著人將偐月村來來回回挨家挨戶搜了不下十遍,可仍是未找到二人的身影。趙元長坐在縣衙裡端著茶杯望了院子良久,終於下令通緝二人。
顧夫人一早起來做了四人份的早膳,擺好碗筷後她前去敲了兄弟二人昨晚住的房間,卻一直沒人應對。她試著推開門,屋內竟一個人也沒有。床鋪被整理得十分平整,連油燈裡也添了新的燈芯。
丈夫走來站在她身後:“怎麼了?”
夫人回過頭來看他一眼,而後又看著屋內:“那兩兄弟好像已經走了。”
丈夫不悅皺了眉:“怎麼連招呼也不打一聲。”說罷便轉身向飯堂走去。
夫人猶豫片刻還是叫住了丈夫:“你不覺得,那兩兄弟長得有些像爹嗎?”
“聽你這麼一說,確實有七分像。”
“該不會……”
“你太多心了,那兩個孩子應該早就死了。”
兄弟兩人又回到苴漢村,卻不敢再回那個住了幾乎二十年的屋子。他們趁著山下官兵打盹兒的時候逃回了冷箐谷,爬上山頂之時正好見到了眺望河水的柳下舟。柳下舟聽見腳步聲回過身來,三人都是一愣。
柳下舟便拔出劍指著二人:“跟我回去。”
“秦淮。”顧家兄弟往後退一步,顧顯書險些摔倒還好顧顯予扶得及時:“若是跟你回去,便是一死。”
“跟不跟我回去你們都是一死。今夜便是第七日了,若是過了今晚,你們誰也活不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們是不是吃了苾飴果?”
“什麼苾飴果?”
顧顯書剛張了嘴剛想說什麼便身子一軟暈了過去。顧顯予蹲□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臉頰叫了幾聲,而顧顯書卻毫無反應。柳下舟瞥見顧顯書的脖子上似乎有東西,便大步走過去抓了他胸前的衣襟一扯,露出大片青色的鱗皮,並且還在以能見的速度往臉上蔓延。
顧顯予頭皮一陣發麻:“為何顯書會這般嚴重?
“跟我回去,不然你們真的會死。”
顧顯予望著柳下舟點點頭,將哥哥背在背上走回縣衙。下山時,顧顯予突然對柳下舟說道:“我與顯書對你做的那些事怕是一輩子也償還不了,就算此行是你的陷阱,我們兄弟二人也絕無怨言。秦淮,對不起,你若真的不肯原諒也沒關係。”
柳下舟像是沒聽見唸了一句:“陶罐裡的醃菜好像快吃完了,要不要順便買些蘿蔔回去?可是買菜的地方有些遠了。”
顧顯予笑笑,心想他一點沒變還是老樣子。
兄弟二人回到縣衙,通緝令便立刻撤了。宋襲榮檢查完顧顯書的身體,然後搖搖頭,說了句遲了。顧顯予聽得此話先是一怔然後又笑起來,走到顧顯書的床邊緊緊握了他的手。柳下舟站在離他們最遠的地方看著,喃喃自語說了幾句只有他自己才聽得見的話。
趙元卿突然想起什麼看著顧顯予道:“為何顧顯予會沒事?”
聽見趙元卿這般說,在場的人才突然反應過來都向顧顯予看去。
“顧顯予,你沒吃苾飴果?”
“我根本就不知道何是苾飴果。”
柳下舟悠然開口:“就是以前我們在山上見到的那棵樹的果子。”
“我吃了,與顯書一起吃的。”
“你能肯定?”
顧顯予堅定點頭,見眾人似乎還是有所懷疑便撩起衣袖將鱗皮給他們看。宋襲榮上前自己檢視一番,而後確定說顧顯予的確是中了妖毒。
宋襲榮對他道:“一般若是中了妖毒之後若是救不了,七日之後便會毒發身亡。而今晚正好的時限,可是顧顯書中毒已深救不了,而你卻無事。除非你吃過解藥,不然不會沒有中毒。但你手臂上的鱗皮又表示你的毒並未完全解盡。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你吃了某種與解藥相似的東西,或是解藥的分量不足。”
“我吃的東西顯書也都吃了。”
常亭玉道:“你再好好想想。”
“確實沒有。”
“這就怪了。”
顧顯予皺緊眉頭:“依你們這般說,我就是死不了了?”
宋襲榮道:“這要過了今晚才知道。”
庚延一見顧顯予的眉頭依舊未舒,便笑道:“既然你有可能不會死,又為何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顧顯予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