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橋。吹壎人見趙元長朝他走來,便不吹了,笑看著趙元長。等趙元長走近後才發覺,吹壎之人,便是昨日救他之人。那人看著趙元長驚訝的臉淺笑,而後又望向了玉池,似乎早已猜到趙元長在此宮中。
“你為何會在宮裡?”
“有人請我來,便來了。”
趙元長笑了笑,也望向了玉池:“昨日謝謝了,若不是遇上你,怕是朕……怎都使我難以脫身。如此算來,我是欠你一份恩情。只是你救了我,我卻還不知你姓什名何。”
“我亦同樣不知你的姓名。”
“總有一日,你便會知道的。”
那人笑了,卻看著玉池什麼也沒說。
趙元長扭頭看一眼那人,也是望著玉池不語。那人又拿起壎吹奏起來,半閉了眼望著水面上的粼粼點光,神情飄渺。待到那人吹完後,趙元長才拍了手又問:“你可是太樂令的奏者?”
那人轉過頭看著趙元長笑問:“若是我說我只是一介黃門,你可信?”
趙元長搖頭:“不信。”
“為何?”
“若是沒有皇上皇后或是太后的旨意,黃門不得私自出宮。再者,若你是黃門卻又為何此時不在殿內服侍主子?要知道,黃門應當侯在殿內隨時聽宣。”
那人笑笑,道:“你倒是不笨。”
自出生以來趙元長還是第一次親耳聽到有人這樣說自己,便微怔了一下。過後才較為開心的笑起來,又道:“既然你不是奏者,那你又為何入夜還來此吹湊壎曲?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看了趙元長良久,抬起頭望著玉池微笑道:“此乃秘密。”
趙元長意味深長眯起眼,看著那人道:“在這宮中,還沒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這可不一定。”
“不信便試試。”
“如何試?”
“你我二人就以你的來歷為賭,七日之內,若是我探得你的來歷,贏了,你便留在宮中。他日我要是想聽曲,便來此玉池聽你吹奏。”
“若是我贏了又當如何?”
“若你贏了,我便應你一個要求。”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那人笑著抬頭望望天上的月亮,道:“時候不早了,我該回房歇息,有緣再見。”
“定會再見。”
那人側了腦袋朝後看一眼,笑了。趙元長目送了那人離去,為的是想看清他究竟是往哪個方向走的。可是這玉華園之中種得太多的花花草草,以至於那人上了迴廊拐一個彎便被枝葉遮住。
趙元長忍不住成竹在胸的笑起來,這個賭,他是贏定了。
☆、第二章
趙元長剛吩咐戶郎將去查近日宮中可有外人來訪,還未查得結果便在第三日被太后叫到了永安宮。
到了永安宮外殿,趙元長一眼便見到坐在太后身邊的那人,微吃了一驚。再看那人卻是平平淡淡衝趙元長一笑,起身拱手行禮道了句參見陛下。太后抬頭看一眼那人,再看看趙元長,她還沒告訴那人趙元長就是皇帝。
原來他早就知道我是皇帝了。
“既然你們認識,孤也就不再多說。”太后向趙元長招招手:“都坐下吧,陛下也坐。”
“是,母后。”趙元長走到席上與那人隔著案對面而坐,又看著那人含笑而道:“你是早已知道朕是皇帝,為何故意不說?”
那人笑答:“只是在陛下到來之前,太后便已然告訴我您會過來。陛下又何以見得我是故意不說?”
“當朕進來的時候,你的眼裡並未有驚訝。若是你早就知道皇帝會來,見了我又為何不覺吃驚?”
那人笑出了聲:“陛下果然是聰明人。那陛下可已知道我的來歷了?”
“七日之限還未到,急什麼。”
“我當然是不急,只怕陛下最後要是輸了。”
趙元長挑眉笑著:“輸?朕還沒有輸過的時候。既然太后認得你,朕便已經贏了。”
他轉身對太后拱手作禮,低頭道:“我與陛下賭言,若是七日之內陛下查不出我是誰便輸了。”
太后笑道:“那好,孤便不壞了你們兩個的興致,暫時什麼都不說。”
“你倒是聰明,堵了朕一條路。不過……”趙元長敲了敲桌子:“這禁宮中哪怕飛過一隻小小的蒼蠅都會有人知道,更何況還是坐在太后寢宮裡的人。聽說徐大人找回了家弟之子,而徐夫人又是太后的親姐姐,只怕朕已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