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曼珊發洩的時間不是很長,很快停止了哭泣,冷冷的看著鄭勳睿,不再開口說話。
桌上的酒菜都沒有動,鄭勳睿笑了笑,在文曼珊的對面坐下了。
“娘子遭遇如此的事情,知道發這麼大的脾氣,甚至準備削髮出家了,可知道我遭受過什麼事情,可知道我今日為什麼要說這些話語。”
文曼珊別過臉,不看鄭勳睿。
鄭勳睿無所謂,他既然想好了,就有辦法讓眼前這位陷入絕望心思的冷美人出現變化。
“娘子不用著急,剛剛經歷了驚心動魄的時刻,此刻不妨安靜下來,聽我講故事。”
這一次,鄭勳睿說的很是徹底,從在秦淮河最初的遭遇開始說,一直到後來的退婚、縣試、府試、遊歷、鄉試、被人彈劾、大鬧盛澤歸家院,甚至連後來的會試、會試之後接到的信函、與文震孟之間的交談等等,當然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加進去了自身的看法,目的就是讓文曼珊能夠很好的理解。
在鄭勳睿看來,文曼珊絕不是十惡不赦的人,頭腦裡面沒有形成固定的思想,之所以沒有回答自己提出來的那些問題,可能是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思想裡面還是堅持以前固有的思路,這是很正常的。
鄭勳睿講述的過程之中,文曼珊的情緒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她先是仔細聽著,接著不自覺的扭頭,後來的情緒越來越專注了。鄭勳睿說到後面,特別是說到和文震孟交談的事情,文曼珊的臉色也變化了,由紅到白,她完全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的一封信函,會惹出鄭勳睿如此大的火氣,以至於在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斥責詢問。
鄭勳睿說完之後,屋裡再次安靜下來了。
過了好一會,文曼珊輕聲開口了。
“夫君遭遇的這些事情,奴家不知道,奴家之所以寫那份信函,是接到了舅舅的來信,奴家和東林書院、復社和應社是沒有什麼接觸的。。。”
鄭勳睿其實是非常緊張的,他不知道自己說了這麼多的事情,包括秦淮河的事情之後,文曼珊是不是有所領悟,若是依舊堅持原來的認識,那麼他和文曼珊之間的關係,就要發生質的變化了,不過文曼珊說出來這句話之後,他的情緒瞬間得到了緩解。
“想來這些事情也不能夠怪你,我到蘇州的時候,就知道你和姚大人之間的關係很好,你畢竟是在閨房,加之太爺和姚大人之間也是親密無間,故而你受到了影響,這不足為奇,不過你已經嫁到了鄭家,不再是閨房之中的姑娘了,恐怕有些認識就需要改變了,我不需要你來承擔這些事情,但真的不想你在這裡面添亂,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在鄭家是決不能夠出現的。”
“夫君的意思,奴家明白了,奴家真的不是那樣想的。”
“這我知道,否則我也不會在今夜詢問你了,這件事情也怪我,沒有想清楚,必須要將實情告訴你的,如此著急的就詢問你,險些鑄成大錯,還要請你原諒,至於我說的是不是實情,想必太爺會有說法的,岳父和岳母怕也是知道一些緣由,他們不願意你承擔壓力,故而沒有告訴你實情。”
鄭勳睿說到這裡的時候,文曼珊的臉紅了,低下頭了,應該說兩人都想到今夜是什麼時候,也是到這個時候,文曼珊才想到了柔情蜜語的事情。
鄭勳睿本不想破壞這樣的氣氛,不過有些事情,他還是需要強調的,文曼珊的性格的確有些剛烈,若是自己不提前打招呼,後面說不定還有不好的事情出現。
“娘子,我知道你想清楚了很多事情,對一些人和事,也有了自身的判斷,不過我要特別說的是,不要被情緒左右行動,你想想我遭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若是被情緒左右了行動,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就說今夜的事情,想到你是我最親之人,故而沒有忍住,發了一些脾氣,險些讓你出家了,真的造成了那樣的後果,我恐怕沒有地方後悔的。”
桌上的菜餚早就涼了,時間很晚了,廚房的下人也歇息了,不過文曼珊尚未吃飯,又遭遇瞭如此大的情緒波動,身體肯定是有些承受不住的,鄭勳睿端起了桌上的菜餚,親自到廚房去加熱,文曼珊大概是沒有想到,鄭勳睿居然會親自去熱菜,她是新娘子,洞房花燭夜是不好意思走出屋子的,只能夠在屋裡等候。
不過這個時候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
府邸裡面很是安靜,鄭勳睿知道,自己剛才的那一腳踹開門,肯定是引起了關注的,好在事情圓滿解決了。
院子外面,鄭錦宏等人還在守候,鄭勳睿要眾人去歇息,時間已經很晚了,眼尖的他,很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