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嗎。 ”金南芸卻看得很開:“眼下皇帝與權王鬥法,星義乃是遼州之人,被派遣來京都做探子也並非奇怪之事,往後,說不定在街上還能碰到他,你可記得,切莫露了馬腳。”
浮生乖乖點頭,又問:“什麼馬腳?”
金南芸看浮生一眼,笑了:“你現在這副摸樣,便是馬腳。”
浮生臉一紅,不說話了。
金南芸便道:“總之,往後見了權當不認得便是,他眼下混於亂沼,咱們不能與其接觸,便是平日多說一句話也是不可,否則,很容易入了某些人的眼睛。”
現在雖然能自由出入柳府,但並不代表身邊就沒有人盯著,金南芸知道,自己身邊的眼線,絕對不比柳府中少,這個時候,便是自己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時候。
浮生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了,又往前走了幾步,想了想,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卻在茫茫人海中,哪裡還能找到剛才那一行人。
而那行人拐過街道角落,隱沒人群后,就有人問:“星義,方才你在發什麼呆?”
一身老百姓裝束的年輕男子卸下一臉憨厚,露出一個有些趣味的笑容,勾著眼角道:“遇見個熟人。”
同伴蹙了蹙眉:“咱們來京都是有要事要辦,可不是讓你敘舊聊友……”
“知道了。”打斷同伴的羅裡吧嗦,星義淡淡的回:“方才不是沒相認嗎,放心,那人是識趣之人,眼下那人身份特殊,自身難保,這種時候,必是更怕我去找她。”
“總之,咱們在京都期間,一切事宜,都要小心為上,你明白我的意思?”
星義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腦中,卻想著另一件事。
才來京都三天,便遇見了那人,看來,他們還挺有緣分的。
或許,找個機會,還真能敘敘舊也不定。
……
另一邊,柳蔚坐在屋子裡,已經好些時候了。
柳蔚面前的衣裳,已經被她摩挲了許久,眼看著邊角的位置,都快磨出痕跡了,外頭,有人來敲門。
“爹。”是小黎的聲音。
柳蔚漫不經心的將衣服塞到被子裡,起身,去開門。
房間外,小黎噙著一雙大眼睛,乖乖的道:“爹,下樓用膳了。”
柳蔚眼皮一閃:“你容叔叔回來了?”
小黎點頭:“回來了,就在樓下。”說著,還指了指樓下的方向。
柳蔚看了一眼,果真看到一樓有道玄色身影,影影綽綽,柳蔚一個激靈,連忙反身,砰地一聲將門關上,再把被子裡的衣服拿出來,重新裝進包裹,再塞回床底下。
等柳蔚再去開門時,門外的小黎,更是呆了:“爹?”
“沒事,下去用膳。”柳蔚隨口道,帶著兒子下了樓。
容稜今日回來得有些晚,表情瞧著也有些疲憊,柳蔚什麼也沒問,帶著兒子入了席,便安安靜靜的用膳。
用過晚膳,容溯率先上了樓。
容溯已不是很願意與柳蔚等人一同用膳,若不是怕有人半夜找他麻煩,他也不會下樓用膳。
容溯離開後,餐桌上的氣氛倒是鬆快了許多。
小妞嘟嘟噥噥的說:“不知道為何,容七公子好像越發不好相處了,今個兒他瞪了我好幾眼,姐姐,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小妞茫然的問姐姐大妞。
大妞想了想,摸摸妹妹的頭,說:“容七公子脾氣不好,咱們以後不要招他了。”
小妞糾結一點,還是慢慢的點頭,雖然知道容七公子不是壞人,但是他總這麼瞪小妞,小妞也很茫然,總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天大的錯事似的,弄得小妞渾身不自在。
兩姐妹的話說的很小聲,但在座其他人同樣也聽見了。
小黎聞言,就立刻發表意見:“他不是好人。”
小妞下意識的反駁:“不是的,容七公子人很好,就是性子冷了些。”
小黎鼓著嘴,不樂意了:“你不是說他不好相處嗎?怎麼一扭頭又替他說話了?”
小妞愣了一下,似乎也發現自己有些矛盾。
小妞滯了一下,才小聲嘀咕:“反正……他不是壞人……”
小黎鼓著腮幫子哼了一聲:“胳膊肘往外拐。”
小妞也嘟起嘴,但是什麼都沒說。
大妞見狀,知道自己勸也勸不好,索性閉著耳朵,乖乖的繼續吃飯,今晚吃四喜丸子和福寶肉,都是大妞最喜歡吃的,她要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