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回去,並不代表柳蔚就不關心。
付子辰也好,曲江府一應事物也罷,柳蔚都有稍作打探,是確定毫無問題,才放心在外。
畢竟來到古代後,柳蔚呆的最久的地方,就是曲江府,處得最久的人,就是金南芸,金南翩,付子辰。
在柳蔚不算多的人際關係裡,這三人,於柳蔚而言,都是至關重要。
金南芸倒不是懷疑柳蔚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但不得不說,從自己偶然與江南那邊的書信往來裡看得出,柳蔚的離去,對曲江府,是個不小的打擊。
鼎鼎大名的柳神醫,斷案如神的柳大人,那小小的曲江府,一個都損失不起。
想到不久前母親寄來的書信,金南芸覺得,自己有必要與柳蔚說一說。
“你可知曉,付子辰,在曲江府見過誰?”
柳蔚不太明白金南芸這問題。
金南芸看看左右,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半月前,我娘寄了封家書給我,信中言明,若是我要與柳逸和離,她萬分支援,只要我不受委屈,她便永遠站在我這頭,信末處還提了一句,若是我和離不順,她又遠在江南,不能就近陪伴助我,令我,可找三人相助。”
“三人?”
金南芸點點頭,聲音又小了些:“兩江總督曹言曹大人,內閣四大掌閣大人之一,排位第三餘青天,餘大人,吏部新任左侍郎,封意,封大人。”
一個兩江總督,算是京官,又算是外官。
一個內閣掌閣大人,朝中一呼百應的人物。
一個掌管吏部,替皇帝管著錢袋子的肥差。
這樣的三個人,看似毫無關係,其實都是實權人物,且不好攀交。
伯母,竟然識得這三位?
金南芸看柳蔚面露驚訝,就笑了:“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對不對,我娘不過是個商家婦,如何大的能耐,能與這三位大人有所關係?且距離千里,一個地地道道的江南女子,數十年未進京一次,便是我,長居京都,也並不知那位常年外出辦公的兩江總督,與新上任的吏部侍郎叫什麼名字,可我娘,竟是知道,其後,我就書信回去,問我娘一番,你猜我娘怎麼說?”
柳蔚洗耳恭聽!
金南芸也不繞彎子,直接道:“她說那信後面的一部分,根本不是她寫的,她只在信中寫到對我的支援,卻並未提過,若是我遇到困難,該在半個孃家人都沒有京都的情況下,求何人相助,但她說過,因我和離之事太過緊急,她唯恐尋常寄信所花時日太長,又怕信件在中途遺失,所以,是將信交給了付子辰,拖他用官府的名義,代寄的,所以,那信中後面的一部分,我想,是付子辰加上去的。”
柳蔚聽到這裡,終於蹙起了眉頭。
“付子辰長居江南,加上據我後來的打探,兩江總督也好,新上任的吏部侍郎也好,包括那位手眼通天的內閣學士,他們,都與付家,沒有半點關係,也就是說,付子辰提議的三人,並非付家門生,既然如此,又是誰的人呢?”
經商女子,自有一套聰明勁兒,柳蔚毫不懷疑金南芸打探結果的真實性,但與金南芸所思一樣,付子辰,是如何與這三人有所的?
兩人目光相對,都陷入沉默。
直到過了半晌,才一起開口。
“其實……”
“其實……”
兩人彼此對望,柳蔚道:“你先說!”
金南芸點點頭,道:“其實,我懷疑付子辰進京,背後,是有勢力推動的,我擔心的是,他為人利用,有人想借他之手,鉗制付家,只要付家被禁錮,兩江之門就等於敞開,而其中受益的,我想,不用我說明,你也該猜到,更何況,我在京都,見過一人……”
柳蔚等她說下去。
金南芸道:“星義。”
柳蔚表情嚴肅起來。
金南芸又道:“該你說了,你想說什麼?”
柳蔚抬眸看著她,道:“改朝換代。”
這四個字乍然而出,悚得金南芸心底一慌,連忙看看左右,忍不住斥責:“你膽子不小,這種話也說得出口,你不怕要了你的命?”
柳蔚卻是一笑,也不怕坦白道:“原本我還想,權王有什麼能耐,能說服容溯,將容溯都收為己用了,現在看來,權王的確有兩把刷子,不光是容溯,便是付子辰也願助權王一臂之力,難怪那封信會在權王手上……而且,不用我說,容稜進京後遲遲不表露身份,這裡頭,只怕也有與那權王殿下的某些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