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被這年輕公子一番說辭,說的面紅耳赤。
衙役抓了抓頭,眼睛慢慢彎了起來,不太信的反問:“我們古庸府,真的有這麼好?”
“大人不知道?”柳蔚驚訝的道:“我還尋思著,過幾日在此處尋摸間宅子,落個戶,往後每年夏冬兩季,就來古庸府常住。”
“你還要來這兒常住?”衙役的嘴,都快咧到耳朵後了:“咱們定州人,都羨慕京都人,天子腳下,皇城之都!養出來的人,貴氣天成!怎麼你們京都人,反倒還喜歡我們這偏僻的地界?”
“偏僻是一種說法,清淨是另一種說法,世外桃源也是種說法,端看諸位怎麼看了。畢竟是自個兒的家鄉,諸位大人,怎的這般沒有自信?”
幾個衙役被柳蔚說的面面相覷!
衙役們互視兩眼,便連連點頭:“你說得對,畢竟是自個兒的家鄉,自然是最好的,你說你們是來遊玩的,那昨晚的花燈會,可參加了?”
“自然。”柳蔚說道:“昨個兒還見了楓鳶姑娘,當真是一舞驚魂!”
“你們都見著楓鳶姑娘了?”那衙役頓時大叫:“昨晚我值班,都沒見著!聽說燈會節的管事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楓鳶姑娘請過去,我在衙門收到訊息時,舞都跳完了,我啥也沒瞧見!”
那衙役說著,滿臉的惋惜!
“大人可走寶了。”柳蔚悠哉哉的道:“楓鳶姑娘身段婀娜,面罩輕紗,形態嫵媚,渾然天成,見上一眼,也是值了!原先我與我家兄弟還想著,既來了古庸府,怎的也要去八秀坊點上一回楓鳶姑娘的舞,沒成想,昨日就給見著了,當真是不枉此行。”
“你們運道真好。”另一個明顯也是昨日值了班,沒瞧見盛況的衙役,酸溜溜的道。
柳蔚還是笑著,又說了一些昨日花燈節上的趣事兒。
攀談一番後,那衙役的態度,大變了。
“柳兄弟,咱們可真是投緣,我不管,你可一定要在咱們古庸府多住些日子,你說要買宅子,那簡單,回頭我幫你打聽!你要什麼樣兒的,離街道近一些的還是偏一些的?我手下人多,吩咐人去給你瞧,保準給你瞧一個價格公道,還稱心如意的!”
“那便多謝大人了。”柳蔚笑著拱手。
衙役虎著眼:“叫什麼大人,我一個小衙役,哪擔得了兄弟一句大人,叫一聲胡哥,就是給哥面子了!”
“那好,胡哥。”柳蔚從善如流的道。
被喚作胡哥的衙役,又哈哈大笑,相逢恨晚的樣子!
若不是此時一身官皮在身,當即都想找上柳蔚,下個館子,當場對酒暢談一番了。
最後,還是胡哥手下一個兄弟,拉了拉他的衣角,道:“頭兒,咱們還巡查呢。”
胡哥這才回過神來,尷尬的咳了一聲,揚起聲音道:“我知道,我這不是在巡查嗎?這裡沒有可疑,柳兄弟與兩位容兄弟都是來這兒遊玩的,千真萬確,你就按這個回去回就是了。”
小衙役看了眼與胡哥越說越上癮的那清秀公子,又看了看旁邊坐著的兩位冷麵公子,最後再看看船家與幾個船工,撓撓頭,心想,反正仵作都判定是自盡了,來巡查不過是走個過場,既然頭兒都發了話了,他們也不折騰了,就這麼收工了也挺好。
這麼想著,小衙役便悶頭應下,打算一會兒回去,就這麼回上頭。
與柳蔚又說了一炷香的功夫,胡哥在小的們的催促下,不得不先回衙門。
在臨走前,他還特地叮囑客棧的掌櫃,千萬不要怠慢了他的柳兄弟!
客棧掌櫃哪裡敢,當即一疊聲的應下!
衙役走了後,船家與四名船工也跟著走了。
船家船工之前裝了一船的客人,臨時被衙門扣下,交代都來不及一句,他們還得去將船錢退給客人。
等到人都走了,周圍安靜下來,柳蔚臉上的笑意也散了。
她沉著臉,垂眸思索起來。
“不成想,柳先生倒是八面玲瓏。”這時,容溯不陰不陽的聲音,灌入所有人耳廓。
柳蔚看過去一眼,笑了一下:“難不成像七公子一樣,與人怒目而視。七公子可知道,地方府衙,衙役也是有權抓人的,只要你來歷不明,身世不清,就能將你扣起來,還是七公子打算公開身份?”
公開身份自然不可,容溯現在身懷兵符,又死裡逃生,隱藏還來不及,如何敢公開。
若是招惹上什麼不該招惹的人,反而惹火燒身。
可容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