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直到離開前的最後一刻,也沒能成功的再見到容稜。
而柳逸離開後,柳蔚與容稜自然也要離開。
沁山府的案件在鎮格門的干預下,即便還不算完全破獲,至少也在待定名單中。
曹餘傑仗著容稜出面,索性就將案子直接全權交託給鎮格門,省了再跟刑部聯絡的麻煩。
告別了曹餘傑,第二天,他們就將出發。
按照原定的線路,要先回京都。
嚴裴的病,柳蔚臨走之前也只是拖著,現在第一個療程時期已快結束。
柳蔚要回去複診,此事耽擱不得。
等到為嚴裴再次施針後,柳蔚已決定,要前往定州。
這件事,柳蔚與容稜已經商量過,容稜打算隨行。
雖然不知這位忙碌的容都尉哪來的這麼多公假,能跟著她跑來跑去的,但容稜願意陪同,柳蔚自然高興。
可有老話說得好,人算不如天算。
已經打算第二日出城,走官道回京的兩人,一大清早,看著外頭轟轟烈烈的瓢潑大雨,沉默了。
“這個月份,正是我們沁山府落雨最多的時節,等到雨一停,大概中旬左右,就開始下大雪了。那個時候,可嚴重多了,我們沁山府一旦下雪,那便是鵝毛大雪,一場就是三四天,連著日日夜夜的下,下完停了不過幾個時辰,又是下一場,我們這兒到了冬季,是最難過日子的,多少人預備了糧食,大雪天來了,都是縮著家裡不出門的。”
客棧掌櫃簡單的將眼下的情況說了一遍。
柳蔚看著那瘋了一樣的雨,揉著眉心問掌櫃:“往年,大約何時會停?”
掌櫃的搖搖頭:“這就說不準了,去年有一場,連下了五天,鬧得整個城內都快淹上了。邊緣的村縣,還犯了洪難,前年倒是下的少,最長的也就是兩天,就是下完後,郊外的路都不能要了,整個官道,人走過去,跟游過去似的,今年這……就不清楚了。”
柳蔚覺得頭非常疼。
容稜順勢捏住柳蔚的手,將人往樓上拉。
“做什麼?”柳蔚問道。
“反正走不了,回房。”
總覺得回房不止是單純的回房啊。
柳蔚抹了把臉:“小黎……”
“還沒醒。”
最後的掙扎機會都失去了,柳蔚欲哭無淚,最後,半推半就的,被容稜抓進房間。
門一關,男人溫和又帶著熱度的呼吸,侵襲而來,唇上,已經貼上一張涼涼的唇。
柳蔚鼓著腮,認真的說:“小黎隨時會醒。”
“他會敲門。”男人理直氣壯,捏緊她的下顎,迫使她抬頭,承接他炙熱的呼吸。
柳蔚幾次推拒,推不開這人,索性就不管了。
反正,頂多也就是親幾下罷了。
兩人都很清楚,他們不會做到最後,哪怕室內的空氣溫度,每一個呼吸間,都在攀升,哪怕容稜的動作,越來越不受控制,哪怕柳蔚的眼神,也隨之越來越迷離。
但他們,就是不會做到最後……
因為,他們都還沒準備好。
……
不知是他們倒黴,還是掌櫃的烏鴉嘴,這場雨,真的一下就不停了,連續下了四天,才斷斷續續有結束的意思。
第五天一早,柳蔚頂著略微紅腫的嘴唇,出現在大堂餐桌上。
小黎把盤子裡的碎肉悄悄挪到手心,放到懷裡,偷偷給珍珠吃。
柳蔚眼皮也沒抬,淡淡的道:“不要把你的菜給珍珠吃,它吃了之後,會掉毛。”
小黎鼓了鼓嘴,把手拿出來,珍珠從小黎懷裡鑽出來,小腦袋更好對著餐桌,用黑幽幽的眼珠子,望著他們。
柳蔚老神在在的用自己的早膳。
小黎看孃親真的打定主意,便不再敢給珍珠開小灶,乖乖的埋頭吃飯,吃了兩口,還不忘抬頭關切的問:“爹,你的嘴又被蚊子咬了嗎?”
柳蔚手頓了一下,眼角瞥向鄰座正在給小黎倒羊奶的容稜。
男人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抬頭看過來一眼,嘴角帶著邪氣輕笑。
柳蔚咳了一聲,抓抓嘴唇:“嗯,又被蚊子咬了,很大的蚊子。”
身邊的男人微蹙起眉。
小黎一邊嚼著嘴裡的飯,一邊說:“我問過掌櫃的,他說這個季節該是沒有蚊子的,問我們,要不要換間房,奇怪,我和爹一間房,我也沒被蚊子咬過,為什麼蚊子只咬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