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高難度的動作,無疑是在跟死神拼命,容稜看得眼睛都紅了,只有不斷扭著劍身,讓大蟒吃痛,無法閉嘴。
容稜的內力,也不是無限的,在連續扭轉了三次,將內息全用在劍身上,自己都快要被蛇甩出去時,才聽到蛇嘴裡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燃起來了!”柳蔚喊了一句,踩住蛇的下顎,火速逃開。
可她的動作畢竟慢了,那蛇暴怒之下,滿嘴的腥氣火氣,夾著嘶吼,將柳蔚衝的內息一個不穩,猛地失了準頭,沒有平安撤退,反被那蛇擊出了幾十尺。
“柳蔚!”容稜猛地大喊,聲音裡充滿恐懼緊張,那本搖搖欲墜的內息,一瞬間彷彿爆炸,迫使他踩住蛇頭,將蛇頭頂上的劍,壓進了它整個頭顱裡。
蛇身扭動不止,容稜已經顧不上,他後撤一步,腳尖還未落地,就朝柳蔚被甩飛的方向飛去。
柳蔚勉強從地上站起來,就看到熟悉的黑色身影由遠而近。
容稜緊張的將她托住,眼眶猩紅的在她身上打量。
“我沒事。”擦去嘴角一條血跡,她嚥了咽血沫說:“有點內傷,不至於太嚴重。”
方才危難時,她首先護住了肚子,也因此,腹部沒事,內力卻來不及守住心脈,導致吐了血。
容稜聞言,將她一把抱住,狠狠壓在懷中。
柳蔚還在喘氣,任由他抱了一會兒,拍開他的手,道:“回去看看。”
容稜沒放心,一直摟著她,回去後,就看到所有人在容稜撤手時,也將手裡的劍插入蛇身,後退撤離。
人現在都安全的站在一邊,而那巨型的,宛如妖怪的大蟒,還在原地盤動全身,仰頭低吼。
“還沒死,厲害了,把剩下的硝石彈都扔過去,對準七寸。”
柳蔚吩咐完,所有人都扔出硝石彈,蛇被又攻擊一波,卻因皮糙肉厚,愣是頑強的抗住了。
它知道大勢已去,只好盤縮著身子,帶著全身的被炸破的血皮與劍,往回迅速的爬走。
都到這步了,不能讓它走,可他們手上已沒有武器,且所有人都帶了傷,柳蔚知道不該追了,但她不甘心!
就在這時,空中傳來一聲鷹鳴:“咕咕咕咕……”
柳蔚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就見咕咕張開著翅膀,筆直的滑落下來,堅硬的鷹爪扣住那快速滑動的蛇身,片刻,爪尖埋入蛇身,趁著那蛇還未反應過來,快速摳挖出蛇膽!
蛇鷹天敵,準確無誤的挖蛇膽,更是鷹類的一大特長!
通常老鷹在天上覓食時,遇到蛇的起手攻擊,就是挖人家蛇膽,然後扣住那傷口,把蛇直接抓回去,咬斷了脖子開吃。
這蛇太大了,根本不是蛇,是蟒,而且皮肉厚得連炸彈都只能炸破它一層皮,更遑論那些劍是容稜與所有暗衛,用內力方能刺進去的。
咕咕卻一伸手就把人家蛇膽挖出來了,柳蔚不覺愣住。
正在此時,伴隨著“桀”的一聲,珍珠漆黑的身子也飄了過來,它沒有奔向柳蔚,而是站到那蛇頭上,低頭一啄,在蛇頭頂啄出一個血窟窿。
那個要容稜帶著七成內力刺入,才能勉強刺出一個窟窿的蛇腦袋,就這麼讓珍珠啄破了。
珍珠還有點意猶未盡,啄著就不撒嘴,把人家都快啄成馬蜂窩了。
咕咕就攀住蛇的七寸,把蛇膽挖了不說,因為蛇太大了,它抓不起來,就用指甲扣住人家流血的地方,扣住就不鬆手,弄得整條蛇就跟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原地撲騰,就是動不了。
咕咕有這樣大的力道柳蔚不稀奇,也有雄鷹對抗蟒蛇的事情發生,一隻成年的老鷹,在身體各個部位都發育成熟後,加上能飛,的確有能出其不意,將一頭大蟒制服的本領。
可珍珠算什麼?它的嘴,怎麼可能這麼厲,這麼尖?
柳蔚與容稜,帶著成群的暗衛衙役,傻傻的看著兩隻鳥,把被他們弄得遍體鱗傷的大蟒,當玩具那麼玩,一個弄腦袋,一個弄身子,把人家欺負得千瘡百孔的,還尤不過癮,他們心情都挺複雜的……
最後,還是柳蔚站出來,喊了一聲:“珍珠,咕咕!”
兩隻鳥同時抬頭望過來,珍珠愣了一下,又在大蟒的身上啄出一個血洞,然後跳到咕咕腦袋頂,把人嘴裡的蛇膽叼過來,撲騰著翅膀,飛到柳蔚懷裡,把血糊糊的蛇膽放她手心。
柳蔚看著那蛇膽,又看看容稜。
容稜拿了塊布把蛇膽包住,又給柳蔚擦了擦手,柳蔚則單手摟著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