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聞言,點了點頭,然後旋身往燕雲十八騎所在的院落走去。做大官旁的不好,唯一的好處就是錢比較多。蕭峰不願讓人知道他們的訊息,那日趁夜到了此地,便將整家客棧包了下來,並勒令掌櫃的不得與旁人多話,以免洩漏他們的行蹤。才踏進院子,就見蕭峰朝她走來。她微微一笑,站在原地等他。蕭峰走至她身邊牽起她的小手,兩人往外走,只聽得他沉聲問道:“阿朱,有事找我?”而一直跟在阿朱身後的青衣已經很識相的不見了蹤影。他掌心的溫暖傳了過來,讓她原本冰冷的小手逐漸地也開始有了溫度。她輕輕搖頭,說道:“沒有,只是忽然想來見見你。”“可是在為明月的事情煩心?”他溫聲問道。他清晨起床之時有看見明月,心中難免驚訝。他記得昨天阿朱分明告訴他說要青衣送明月回薛府的。“不是。”阿朱輕聲應道。人在年少之時,總是固執得不可思議。有時候認定的事情明知道是不對的,也會去做。大概明月段譽剛才的情況就算是那樣,等到日後吃虧了,才恍然大悟。她也是這樣,有的事情如果當初再深思熟慮一點,也不至於弄成今天的境地。她忽然想起一句話,有的事情,是你必須犯了那樣的錯誤,你才會明白自己的不是。她只希望,錯誤的代價是她們都付得起的。蕭峰側頭看向她,只見她嘴唇抿得緊緊的,臉上沒有半份笑意。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今日的阿朱,多了份隱忍和淡然。好像一夜之間,整個人蛻變了的感覺。感覺到她的凝視,她轉頭,一雙平靜的眼睛對上他的,她淺淺一笑,“大哥這般看著我做什麼?”蕭峰一笑,“沒什麼,阿朱,心裡還難受麼?” 她搖了搖頭,“不難受的。”“青衣怎的沒送明月回薛府?”他清晨的時候手頭有事,也就沒問明月。阿朱拉著他溫暖的大手,說道:“這還不是大哥的好義弟。”“嗯?怎麼說?”蕭峰微微揚起眉,心中卻是好笑,他的義弟還不是她的胞弟麼?阿朱將段譽留下明月之事一一告訴蕭峰。蕭峰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不由得哈哈大笑。阿朱看向他,“大哥笑什麼?”蕭峰止了笑意,問道:“阿朱可覺得賢弟像誰?”看來段家父子果然是一脈相承,骨子的風流都如出一轍。阿朱抿了抿嘴,皺著眉頭輕斥了一聲,“小混蛋!”果然有的事情得從娃娃抓起,看段譽也不是段正淳的親兒子,但是段正淳的風流他卻是學了十足。可見這後天的環境是多麼的恐怖!蕭峰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好一會兒,他止了笑聲,牽著她的手往前走,邊走邊說道:“明月不走,你就讓她留下就是。”雖然明白阿朱的用意,但是他們一行人,他無法時時陪在她身邊,若是明月在旁,也好與阿朱解悶。而且她最近身子和精神都不甚佳,隨行的人又沒有女眷,明月在的話,他倒是樂見。此行雖然有危險,但是莫非他堂堂蕭峰,再加一個大理國的王子,還不足以保全一個小小的丫頭麼?阿朱反握住他的大手,眼睛看著前方,苦笑著說道:“大哥,其實阿朱心中並沒有太多的顧慮。該說的已經說了,該讓明月知道的事,她也知道了。不管日後怎樣,我都不會覺得自己欠了她。而且……”她側頭看向蕭峰,續道:“大哥,過去阿朱總想面面俱到,事到如今才發現,面面俱到是那般難。阿朱也不想為難自個兒,日後,只管自己該管的便是。就如大哥所說的,世間萬物,皆有緣法。不強求的。”蕭峰停下腳步,阿朱微怔,也跟著停下。只見蕭峰黝黑的雙目帶著笑意看向她,抬手將她側頰的幾縷發撩至耳後,溫聲說道:“你能這般想便是再好不過了。”他曉得眼前的女子口硬心軟,過去在薛府時不時地逗弄明月,外人看來是主子戲弄侍婢,但他卻看得見她待明月雖然是淡淡的,但卻是真的好,也難怪明月想跟著她。阿朱抬眸迎上他的視線,“大哥,我們何時去少林寺?”從今以後,愛她所愛,堅持她最應該堅持的東西。不論在任何時候,都千萬別再忘了最初的最初,她是為什麼而愛,為什麼想改變這一切,那就足矣。至於其他,愛也好,恨也罷,都先放一邊罷。如今除了眼前這個男人的生死及他們的未來,哪一樁不是閒事?蕭峰大手放下,摟上她的纖腰,繼續往前走,“不想去洛陽看牡丹麼?”他記得他昨個兒有問過她。阿朱抬手扶上他的大手,身體倚向他,“不想去。”江南是姑蘇慕容家的地盤,她不想在這裡多加停留。對蕭峰和慕容復兩人而言,或許他們永遠都別碰面才是最好的。雖然那不可能……“那我們明日就啟程去少林寺。”“嗯。”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剛好考完一門自然辯證法……閉卷……說難,其實一點都不難……只是大學的時候考政治都是開卷的,這個閉卷……把我背死了啊啊啊啊!~~o(>_讓我推一下副線吧……時間很緊,寫得不妥有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