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段譽等人與蕭峰、虛竹辭行,獨自回了大理。鍾靈從萬劫谷出來本來就是為了段譽,因此也與段譽一起離開。阿朱看著段譽與鍾靈,笑問:“靈兒妹妹跟三弟回大理,是回鎮南王府還是回萬劫谷?”她想,她還是跟著蕭峰一樣,喊段譽為三弟比較適合。鍾靈咬著唇,看了看段譽,又看向阿朱,說道:“我想先跟哥哥待一陣子,然後再回萬劫谷。”阿朱聞言,揚起秀眉看相段譽,其實這趟出來,段譽所受的煎熬也不少,過去他單純而善良,如今依舊善良,但經過了這麼多事情,應該也成熟了不少。她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三弟,有花堪折直須折,若是彼此有意,那就別再錯失。”不管是鍾靈還是木婉清,其實這兩個姑娘都挺好的,不是麼?不過估計以木婉清的性子,若是段譽想左擁右抱,得問問她手中的修羅刀才行。但是說不定,若是這個人是鍾靈,她又另當別論呢?段譽看向她,苦笑:“阿朱姐姐……”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哪有心思。蕭峰看著眼前的姐弟兩人,微微搖頭。然後對段譽說道:“三弟,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你今日的情景較之大哥當日,處境相差無幾。若是決心要回大理,那就放寬心便是。”虛竹亦點頭稱是,“三弟,大哥所言極是,所謂天地萬物皆有緣法,今生種種,皆是前世因,你亦不必過於介懷。”段譽點點頭,然後看向阿朱與蕭峰,說道:“阿朱姐姐,若是此趟去飄渺峰解了身上的紫薔薇,要叫人送信到大理來給我。不然,你們在縹緲峰多待些時日,待我將事情處理了,便前去找你們。”阿朱側頭看了蕭峰一眼,然後轉頭看向段譽,放柔了聲音,“若是解了紫薔薇,自會派人送信給你。”段譽點點頭,便攜同鍾靈及大理群士離去。阿朱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右手探向蕭峰的黑色寬袖,將手放入他的大手之中。蕭峰感覺到她的舉動,大手反握住她的,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皆是唏噓不已。誰曾想到過這趟西夏之旅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但幸好,虛竹找到了夢姑,而段譽雖然因為身世而難過,但畢竟,段延慶歸隱了,不再與大理段氏為敵,日後種種的不幸,都不會再發生。阿朱與虛竹等人送走了段譽,便直奔飄渺峰。虛竹如今是靈鷲宮的尊主,而他一直將阿朱視為是李秋水的徒兒,那便是他的師妹了。因此一回縹緲峰便與眾人說了阿朱的身份,在靈鷲宮安排了一處住處給她與蕭峰,衣食住行等與尊主的待遇所差無幾。阿朱得知,只笑了笑,並未拒絕。蕭峰一直說她算是李秋水的徒兒,而虛竹也一直認為她是逍遙派的人,既然大家都這樣認為,那就這樣好了。多了個逍遙派做靠山,對她和蕭峰,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那又何樂而不為?但阿朱既為虛竹的師妹,如何稱呼又是一個問題了。但阿朱只擺擺手,說只要喚她蕭夫人就好。蕭夫人……阿朱忍不住微笑,不得不承認,她喜歡這個稱呼。到了靈鷲宮,阿朱發現自己真的長見識了。靈鷲宮有自己的醫閣,裡面有個餘婆婆,醫術堪稱天下第一了。阿朱與蕭峰跟著餘婆婆到飄縹緲峰的後山,發現後山火紅的一片。兩人都愣了下,阿朱問:“婆婆,這就是忘憂草麼?”她以為忘憂草就是一種普通的草,從沒想到,這忘憂草居然是火紅的顏色。“嗯,這就是忘憂草。夫人不必擔心,紫薔薇的解藥已經指日可待了。”餘婆婆與阿朱等人站在山頂,看著下面的火紅一片。“勞婆婆費心了。”阿朱笑道。“夫人言重了。”阿朱看著下面的火紅一片,微風吹過,便泛起紅色的層層波浪。想起自己因忘憂草被李秋水所虜,再到後來的種種際遇,心中亦是百感交集。她看向蕭峰,問道:“大哥,你看著這忘憂草,有何感想?”蕭峰微皺著眉頭,然後沉聲說道:“這不過是個害人之物。”他身懷內功,都須得先做防範才不至於中這忘憂草的毒。若是無辜之人跑進來,豈不是隻有死路一條?阿朱微微一笑,“確實是個害人之物。”轉頭看向餘婆婆,又問:“餘婆婆,除了這後山,旁的地方還有沒有忘憂草?”餘婆婆恭敬答道:“沒有。”清風吹來,帶來青草及忘憂草的氣息,阿朱微閉這眼,問餘婆婆:“餘婆婆覺得這忘憂草,是該留還是不該留?”“尊主前去少林時,屬下曾與尊主談及此事,尊主的意思是隨屬下的意思。”“那婆婆覺得呢?”阿朱臉上帶著笑問餘婆婆,但目光卻是看向蕭峰的方向,只見他看著這漫山遍野的忘憂草,若有所思。忘憂草……她心底就有些排斥,或許有一定的價值,但是使用不當,這樣的東西留在時尚不過是害人之物而已。“一切都聽從夫人的意思。”阿朱走下去,收集了幾株忘憂草遞給蕭峰。蕭峰接過她遞過來的忘憂草,問道:“阿朱,你要燒了這裡麼?”他們在一起已不是一日兩日,他是不懂姑娘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