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失笑。忽然前面傳來一陣人聲,抬眼看去。一群人走過來,在前面的男子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面目俊美,身穿淡黃輕衫,腰懸長劍,整個人看著說不出的瀟灑閒雅。而在他旁邊的姑娘走在她身邊,滿臉傾慕愛戀之情,眼中盡是柔情地瞧著那青年公子。而在他們身後,則跟著四個人。阿朱一怔,那不是慕容復和王語嫣麼?跟在他們身後的便是慕容家的四大家將。此時慕容復等人也看見了阿朱,神情有些驚訝,“阿朱?”慕容復快步走向阿朱,整整一年都沒有阿朱的音訊,他還以為她早已遭遇不測。如今一見,卻發現這丫頭似乎長大了。眼眸微彎,比起以前少了幾分狡黠多了幾分淡然,以往的阿朱古靈精怪的感覺,是個還沒長開的小姑娘般,而如今看著,眼角眉梢似乎都帶著點嫵媚的感覺。阿朱看向站在自個兒跟前的慕容復,一怔,然後緩緩笑開,“公子,好久不見。”她見過慕容復的。慕容復細細打量著她,見她無事,放下心來,又斥責說道:“這一年來你去了哪兒?你不回來,找人送個信報個平安也好啊。”阿朱見慕容復臉上的關切之意不假,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內疚,輕聲說道:“公子有所不知,阿朱一年前身受重傷,過去許多事情都記不得了,最近才慢慢恢復的。”“那阿朱妹子,你可記得咱們?”此時包不同等人也走了上來。王語嫣看向阿朱,也輕聲說道:“阿朱,我們都好擔心你呢。”阿朱看了王語嫣一人,然後再看向站在慕容復身後的四大家將,笑道:“包三哥,阿朱自然是記得你們的。”包不同卻哈哈一笑,說道:“非也非也,我道阿朱妹子是記不得咱們的。若是記得,早該讓人回來報信了。”阿朱聞言,並不與他爭辯,看向慕容復,“公子怎會來這裡?”不待慕容復說話,包不同又說道:“這山谷阿朱妹子能來,公子就不能來麼?”明月瞪了包不同一眼,說道:“我家姑娘講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阿朱在薛府中時,薛慕華待她恭敬有禮,明月此時見包不同說話帶刺,便出聲反駁。包不同看向她,“喂,你這小娃娃……”“包三哥!”王語嫣看向包不同,輕喚了一聲。雖然慕容復從不明言,但在包不同等人心中皆認為王語嫣日後便是他們的主母,所以此時見王語嫣神色有些不贊同,包不同再不情願,也給她幾分面子不再說話。慕容復看著阿朱,說道:“聰辯先生廣邀天下英雄豪傑前來切磋棋藝,我收到請帖,便來了。”阿朱點了點頭,笑道:“原來如此。”慕容復看向阿朱身旁的明月,又看向她身後的三個人,那幾人的呼吸吐納一聽便是一流的高手,看他們的姿態,似乎是保護阿朱的。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阿朱一眼,問道:“你這次是否還與我一道走?”阿朱聞言,微怔,隨即微笑,“公子,阿朱此番能遇見公子,是天賜的福分。過去公子的恩德阿朱不敢忘,但這回,阿朱不能再與公子一起走了。”蕭峰的身份敏感,而慕容復一心想著光復大燕,她不想與慕容復有什麼牽扯。☆、昔日恩情慕容復見阿朱如此說,愣了一下,又柔聲問道:“我眼下去聰辯先生那裡,你可與我一起?”以她的性子,有熱鬧可看,定然是不會放過這種機會的。阿朱卻是搖頭,笑道:“我不去了。段公子正在與聰辯先生對弈呢,我對弈道一概不懂,所以就到處走走。”慕容復聽到段譽也在,向王語嫣瞟了一眼,視線又轉向阿朱,說道:“阿朱你等我片刻,我待會有話要與你說。”阿朱與阿碧皆是慕容復的侍女,但他從未將二人當成奴婢,不僅為她們另設居所,還買了奴僕侍候她們。而與阿碧相較,慕容復對阿朱的縱容和喜愛更勝三分。阿朱眼中帶著狐疑看向慕容復。慕容復微微一笑,“即便是你覓得良人,莫非就不是姑蘇慕容家的人了麼?可還記得我孃親當年說若是你要嫁人,定會像嫁親閨女一樣送你出閣?”語畢,心中竟是有些惆悵,這一年阿朱杳無音訊,如今得見,竟是與他生分不少。阿朱抬眸看向他,見他俊美的臉上帶著溫和笑意,她輕輕點頭,“夫人的話我都記得。公子,我便在這裡等你罷。”聰辯先生對弈之處,如今定是盡是武林中人,她不想過去。要弄明白薛慕華的死因,也要待這些武林中人離開後才好問聰辯先生。剛說完,便見段譽一行人走過來。阿朱看向段譽,但見他臉上不見沮喪之情,但亦不見有興奮的神色,淺淺一笑,問道:“棋局可解開了?”段譽搖頭,正欲說話,卻見到慕容復與王語嫣等人。他這幾個月為王語嫣魂牽夢縈,此時得見,頓時欣喜若狂,顧不上回答阿朱的話,看向王語嫣,“王姑娘,你也來這裡觀棋麼?”王語嫣見他,神色冷淡,微微朝他點頭。而看向慕容復時,眼中都是柔情。段譽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知眼前這名俊美的男子便是慕容公子,心中登時一冷。阿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