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聽了,不怒反笑,蹲□子,手中仍在滴血的水晶匕首卻移向童姥的臉,“師姐,你道若是我一刀劃下,你的相貌又是如何?”說著,匕首在童姥的臉上比來比去。虛竹見李秋水又重施故技,想讓童姥飽受驚懼,慢慢炮製她,心中大怒:“施主你太過殘忍!”他曾得到無崖子一百二十年的功力,如今心情激動,體內的真氣在各處經脈流轉,原本被李秋水制住的穴道被亂竄的真氣衝開,他來不及細想,連忙抱起童姥,往山頂疾奔。李秋水見狀,卻也不急。方才她一招寒袖拂穴便將虛竹放倒,這小和尚能成多大氣候?回頭看向身後的阿朱,“小丫頭,跟上。”阿朱見狀,抿嘴施展輕功。但虛竹得了無崖子的一身功力,方才情急之下,將一身功力的力道發揮了出來,抱著童姥卻能甩開李秋水五六丈,而李秋水輕功雖然了得,但卻始終追趕不上虛竹。可苦了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阿朱,她的武功再精進,也無法跟一個平白無故擁有一百二十年功力和一個世外高人般的李秋水相比,用盡了全力,但是不出片刻,那三人已不見蹤影。她停在一株海棠樹下,身靠在樹幹,抬手擦拭額際滲出的汗水,微微喘息。累死了……她靠著樹幹,身子緩緩往下滑。這些日子來,實在是身心俱傷,她緩緩閉上雙目,也不想怎樣才能追上李秋水。李秋水身上忘憂草的毒性尚未解除,發現她丟了自然會回頭。她似是睡了一會兒,又似是睡了許久。直到耳朵旁響起幾個不懷好意的聲音,她才緩緩轉醒。她張開眼,只見在眼前的是幾個長著絡腮鬍子的漢子,臉上盡是不懷好意的笑。她心中登時一突,身子反射性地往後縮,警惕問道:“你們想幹什麼?”其中一個漢子嘿嘿賊笑著,摩擦著掌心,“嘿嘿,連聲音都這麼好聽,老大,咱們今日碰上了好貨色呢!”說著,雙手快如閃電,想要一舉擒住阿朱。那漢子手快,但阿朱更快,只見她雙手撐地,右腳直踢那漢子的門面,那漢子往後一仰,她便飛身而起,落在旁邊的大石上。“嘿嘿,伸手不錯嘛,兄弟們,上!”其中一個目光淫邪的男子手一揮,他身後的幾名男人便一擁而上。阿朱見狀,鳳眸微眯,飛下大石,在幾個人之間飛旋,姿態優雅綿密,曼妙無比,施展寒袖拂穴,眨眼之間,幾人便被她制住。她看著跪在地上的幾人,有些怔愣,雖然曉得自己武功有進步,但是這般神速……她都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了!但還有一個她還沒制住的,那個男人手持雙劍,正在冷眼看著她。她秀眉微揚,問道:“你就是頭頭?”那男子一個冷笑,讚道:“果然好膽識,見到了我的兄弟居然也沒腿軟。將你綁回去當壓寨夫人也是不錯的!”說著手持雙劍而上。阿朱一個側身,避開他的雙刀。前面幾個人只是一般的角色,而眼前這個人,卻能和江湖上一流的高手比擬。阿朱初始還能佔上風,但她首次對敵,經驗不足,加之她雖有巧勁,卻不敵眼前這男子天生的蠻力。片刻之後,她先前制住的那幾人便被持雙劍的男人覓得機會,被解開了穴道。她見了,心中一陣急躁,指間幾根金針飛出,盡數沒入那幾人的眉間。只聽得耳邊慘叫幾聲,那幾人便全部倒下,嘴角溢位發黑的鮮血,氣絕身亡。阿朱看著那倒在地上的幾人,一陣怔愣。死人她也不是沒見過,殺人她也見過,但是自己殺人……卻是第一回。一時之間,竟然忘了還有那個手持雙刀的男人,怔愣地看著眼前的倒在地上的幾人。那男子見自己帶來的兄弟都已全部被放倒,心中震怒,見阿朱愣在原地,他大喝一聲,雙劍擊向阿朱,直攻她身上要害。只見劍就要刺入阿朱身上,卻見他忽然停下,嘴角溢位鮮血,雙眼大張,不可置信地看向阿朱。阿朱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劍一半已進入男子體內,殷紅的鮮血順著劍一滴滴地落在碧綠的草地。她看向男子大張的雙眼,緩緩抽出劍,“砰”的一聲,男子應聲而倒。她看著眼前猶在滴血的劍,有些晃神。剛剛,也沒想太多,就是忽然施展李秋水教她的白虹掌力,就將男人手中的劍奪下,她本可以不殺他的,但想到時,劍已經沒入了他的體內……想剛才那幾個人,還有眼前的男子,他們並不是什麼善類,在這個時代,她說不上來他們是不是該死。但她來自遙遠的時空,雖然有著阿朱這一生的回憶,但也是一個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人,那裡尊重生命,絕不會隨便就取人性命的……她怎會如此輕易地……就將這幾人置於死地?“哐當”的一聲,手中的劍落地,她腿一軟,整個人跪到在地。就在她失神的時候,她的眼前出現了一抹白色。白色?她抬頭,卻見是李秋水。她沒有帶原先的斗笠,以白紗遮面。她看著阿朱,好看的眉揚起,“怎麼?殺了這幾人,你就害怕了?”“前輩……我……”阿朱看著她,嘴角合了又張,張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