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或者春心蕩漾,然後愛得似火如荼的人,他斷定自己有一張溫和的面孔,有一顆冰冷的心。
天地公司附近有個小飯館,樣子不顯眼,但菜色味道很好,是天地公司員工的首選。孫濤想著銀行郵局都關門了,明天一早趕緊往家裡寄錢。孫濤在飯館裡要了個蔥爆肉,一碗米飯和一紮啤酒。他覺得今天蔥爆肉的味道特別好,於是又要了一盤。等吃過飯走出來,孫濤覺得有些微微的噁心,他想是不是吃多了。當孫濤還沒走回公司時,反胃的感覺加重,他開始懷疑飯館的東西不新鮮,後來他實在難受,索性蹲在路邊,卻無論如何吐不出來。
“你怎麼了?”有人在孫濤背後詢問。
孫濤一下就聽出來是趙凱的聲音,心想自己這麼糗的時候怎麼讓他碰到了。他連忙站起來,擺手,搖頭。
“你臉色可真不好,怎麼了?”趙凱說著一隻手已經搭在孫濤肩膀上,也滿臉愁雲地問。
“沒事,可能吃的東西不新鮮。”孫濤回答。
“回辦公室歇會兒吧”
他們回到公司,孫濤看著趙凱到處找熱水,可已是下班時間,辦公室裡的淨水器早空了,後來趙凱還是找到熱水端到孫濤面前。孫濤儘量裝出感覺很好的模樣,他發現自己非常在乎在趙凱面前的表現,他不希望給趙凱留下虛弱、萎靡、病態的印像。
趙凱看著孫濤喝水,問:“要不要去醫院?你感覺發燒嘛?”
“不用,不燒。”孫濤回答。
趙凱坐到他旁邊,伸手摸他的額頭。孫濤本能的第一個反應是躲閃,但他很快剋制住。他暗想趙凱這人非常喜歡與自己肢體接觸,一種可能是此人心無芥蒂,過於坦然,再有可能他是蓄意的,是引誘與試探。
“好像不熱。你吃什麼了?”趙凱說著很快將手收了回去。
“就在‘如家’吃的飯,誰知道他們那裡什麼不乾淨。”
“你印堂發黑,典型是中毒。他們給你下毒了吧?”趙凱邊觀察孫濤的面色邊嚴肅地說。
孫濤雖然對趙凱真真假假的玩笑早已熟悉,但仍不禁“啊?”了一聲。
“趕緊寫遺囑,要不要我給你找筆?”趙凱說著已面露笑容。
“去你的吧!”孫濤也笑著罵道,然後他又問:“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回家?”
“我今天還算回去早的呢。現在技服還有好幾個人沒走呢。”趙凱回答。以後他們又瞎聊了幾句,孫濤說他想回公司宿舍了。兩人起身,趙凱說先回辦公室取大衣,讓孫濤等他一下。等趙凱拿著衣服回來時,他問孫濤怎麼沒穿大衣。
“早上趕班車,一著急就忘了。”孫濤回答。
“你把這個穿上。”趙凱說著將衣服遞給孫濤。
“不用,出去叫個車就回家了。”
趙凱沒再堅持。當他們走出公司大樓,外面已經夜幕籠罩。刺骨的冷風讓孫濤的胃立刻翻江倒海般的湧動起來,緊接著是一陣刺痛。孫濤不得不停下來,依靠在牆壁上等待狀況緩解。
“你行嗎?”趙凱站在孫濤對面關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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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你先走吧,我等一會兒去打個車。”孫濤說話時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刺痛,嘴唇不自覺地略微發抖。
“打什麼車呀,我送你回去。把衣服穿上!”趙凱邊說邊將他的外衣披在孫濤身上。
“真不用……”孫濤嘴上拒絕著,身體卻很配合趙凱的動作,黑色皮衣嚴嚴實實地裹在了孫濤身上,孫濤拉上衣服拉鍊,趙凱甚至幫他將領子翻好,並對他一笑。以孫濤二十年來對周圍男性的理解和觀察,趙凱的動作已經超出了常態。
兩人都片刻的沉默,相互凝視。夜色的遮掩下,他們誰也沒看清對方的表情。“你在這裡等著,我把車開過來。”趙凱突然說,然後往公司的停車場走去。
那宿孫濤因胃痛失眠了很久,所以在床上胡思亂想。孫濤罵自己有小女人心態,他竟然如此醉心與趙凱對他的一點關心與照顧,從機場上趙凱給他遞來的礦泉水開始,孫濤就感覺自己象被溫暖的陽光籠罩,有一種甜蜜慢慢地在心裡融化,四散開去,滋潤著每個角落。
對趙凱是否為同志的判斷孫濤已經有了50%的把握,剩下50%的需要他自己主動出擊,以徹底證實。突然間盯梢的名字浮現在孫濤的腦海裡,完全相同的錯誤難道要重複兩次?孫濤此時將感性的思維轉變成理性的思考,誰都明白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天地公司如今是他的衣食父母,他總不能砸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