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笑容。”索倫道：“劍尊閣下，有多久沒有笑過呢？或許……從失去家族領地之後，就再也沒有笑過了吧。”

索倫說的是失去領地，而不是傳說中的獻上領地。

劍尊陷入了沉默，他確實幾十年都沒有笑過了，他甚至已經忘記了該如何笑，彷彿他的人生就是無盡的孤寂和蕭索。

“那好，你試試看。”劍尊道：“讓我笑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甚至比殺了我還要難，我已經完全忘記該如何笑了。”

是啊，讓劍尊這種一代宗師笑，或許真的比殺了他還要難。

索倫道：“我給您說一個笑話。”

劍尊更是無語，他早已古井無波，心沉若死，此時就算直接成為打敗東離王姜上成為世界第一，也未必能夠讓他笑出來了。

而索倫，竟然是要給他講一個笑話。

索倫道：“有一天晚上，歸芹芍正在沐浴，忽然發現窗外有黑影，有人在偷窺她洗澡，看身影彷彿是大師兄青城子。於是她穿上衣衫，大哭大鬧到您的面前，並且把師兄弟全部叫來。向您告狀說青城子偷窺她洗澡，青城子說沒有。歸芹芍說就是青城子，她都看到了。”

洞穴裡面，沒有任何反應。

索倫繼續說道：“於是大師兄青城子指天發誓道，如果我偷窺師妹歸芹芍洗澡，就讓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索倫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道：“轟轟轟，幾道雷鳴閃電，把劍尊您給劈死了。”

裡面，依舊沒有任何反應。旁邊一陣風吹過，索倫感覺到有些冷。

足足好一會兒後，裡面傳來一陣笑聲。

“哈哈哈哈……”劍尊大笑道：“你這個混蛋，拿老夫開這種低俗下賤的玩笑，不怕我一掌將你劈死嗎？歸芹芍是你未婚妻，你拿她開這種玩笑，真是個促狹卑劣的小鬼。”

然後，劍尊道：“好了，你進來吧。”

頓時，前面那股強大的能量牆消失了，索倫走了進去。

……

劍尊畢逍真是因為索倫這個低俗笑話而讓他進來的嗎？當然不是，而是因為他的那句即將失去領地的索倫前來拜見，這與他畢逍是同病相憐的。

只不過，他不能認這個原因，畢竟公開層面，他畢逍是因為沉醉於劍道，主動獻出了幾百裡領地。

所以，劍尊隨便扯了一個原因，也算是考驗一下索倫。

卻沒有想到，索倫給出的答案確實很別緻，他劍尊真的什麼都不需要，心灰若死，缺少的就是一道笑容。

索倫的笑話很低俗，而且把玩笑開在劍尊頭上，但……確實能夠讓他笑出來。

進去之後索倫發現，畢逍閉關的洞穴很小，只有是平方米左右，裡面除了石頭什麼都沒有。

在昏暗的光影中，他見到傳說中的劍尊畢逍，這個用劍的第一宗師。

在索倫想象中，劍尊畢逍因為超強的武功，所以應該是鶴髮童顏，瀟疏軒舉，湛然若神的。

然而實際上，劍尊畢逍就是一個糟老頭，頭髮全白了，面孔乾瘦，身材瘦小。他今年六十九歲，但看上去倒彷彿是八十多歲一般。

人年紀一大，尤其是臉一瘦，那就完全看不清楚五官，看不出俊醜了。

而劍尊畢逍，此時就已經乾瘦得看不出俊醜了。

“怎麼，老夫看起來和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讓你失望了吧。”劍尊畢逍道。

“確實。”索倫道：“不過，這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天下沒有一個諸侯，會心甘情願放棄自己的領地，放棄祖宗之基業。”

“不說了，不說了，徒增煩惱。”劍尊畢逍嘆息道：“不過作為過來人，我要奉勸你一句，武功再高沒有用的，敵不過千軍萬馬，敵不過傾天權勢。除非，你能高到龍帝那個地步。”

“是，多謝劍尊教誨。”索倫道。

“你來找我，什麼事？”劍尊問道。

“向您學劍。”索倫道。

“為何學劍？”劍尊問道。

“為了打敗歸芹芍。”索倫道。

劍尊眯起眼睛看了一眼索倫，點頭道：“你天賦不錯，如果完全專注劍道，大概十幾年後你就可以打敗歸芹芍。”

劍尊說的是，完全憑藉索倫自身的血脈天賦，還有精神悟性。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妖星的存在。

索倫咳嗽了一聲，道：“我，我十日之後，就要和歸芹芍比武，分出勝負。”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