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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好啊。”夏如笙用力地點頭。

“那我呢?”傅九道。

“嗯,也挺好的……”

傅九輕嘆一聲氣,稍稍停頓,又道:“明天是什麼日子,你沒忘記吧!?”

“我哥的祭日。”夏如笙的語氣陡然悲傷。

雖然沒有見過與他有血肉聯絡的哥哥,但夏如笙珍藏了一張哥哥的照片,聽過哥哥的故事,知道他的哥哥因他而死的故事。畢竟那個叫夏如蕭的男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最親的人了,只要他想起有個為保護而義無反顧選擇死亡的哥哥,他就全身彷彿浸泡在冰冷的水中,難受地快要呼吸不上氣來。

“阿笙啊,你長的越來越像他了。”傅九的手突然用力,緊緊捏著夏如笙小巧的手骨,似乎要將他捏碎融入自己的血肉中。

“啊……”夏如笙吃疼地低呤,他看著傅九布傷疤累累的左手,卻不敢求他放過自己。

傅九面無表情,然後慢慢鬆開左手,夏如笙白皙的手背立刻印下一圈清晰的青黑色痕跡。

“阿笙,你變乖了。”傅九道,“不會喊疼了。”

夏如笙額頭的冷汗滴到手背上。曾幾何時,陰晴不定的傅九好幾次掐著自己的脖子,他害怕至極,哆哆嗦嗦地喊著好疼,可他越喊疼,傅九手下的力氣越大,就好像對付仇人一樣要將對方至之死地……

“明天和我一起去看阿簫,你去看他,他一定很高興的。”傅九道。

夏如笙欣喜又驚異,連聲答應了傅琰的要求。

十幾年來,今天傅琰第一次對他說了這麼多的話,也是第一次允許他親自去夏如蕭的墓地祭拜哥哥。

沒錯,夏如笙從來沒有去過哥哥的安息之地。因為傅琰不允許他去,年幼時他有一次偷去,後果就是被結結實實的抽了一頓鞭子,然後一個月都無法下床。

他本想著先去機場接到傅笑寒,和傅笑寒一起去他哥哥生時最愛的地方點香燒紙。但現在,他顯然不用憑空悼念親人了,夏如笙心裡默唸了一聲笑寒哥道歉,決心第二天和傅九一起去墓地祭拜夏如簫。

到了餐廳後,管家貼心地幫傅九調節輪椅的高度,併為他佈菜,傅九無動於衷,彷彿年邁的管家的所作所為都是理所應當。

“阿笙,今天你坐我旁邊。”

“咦?”夏如笙輕呼,傅家長方形的餐桌上,他的位置永遠都是末尾。

管家聞言,立刻推開傅九旁邊的紅木皮椅,然後弓身做請態,“請,如少爺。”

夏如笙受寵若驚,傻乎乎站在原地。

“坐吧,今天只有我兩個人。”

夏如笙乖乖就坐。

傅九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今晚會有人給你送衣服,明天穿上,然後打扮的精神一點。”

“嗯。”夏如笙答道,然後小心翼翼地拿起一隻青玉色的小碗,幫傅九盛鮮香的湯水。

兩人各懷心事,無聲地吃著這頓豐盛的晚飯……

******

汽車站到處都是黑壓壓一片,大部分人手裡拿著票根,心情激動,神色喜悅而著急。冷靜沉默的傅笑寒在人群中格格不入,好不容易擠到視窗買了一張回西安的票,但票拿到手才發現發車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

他又擠到視窗換票,結果被排隊的人大罵插隊、有錢就了不起、沒素質等等。

售票員一臉冷漠,聲音疲憊沙啞,“再早的車次票都售完了。”

傅笑寒只能離開視窗,耐心等他的車次。

他給紀紹輝打了一個電話,說自已要不辭而別,紀紹輝也沒多問為什麼,讓他路上注意安全,並與他約好元宵節過完在長沙見面。

傅笑寒坐在候車室油漆快要掉光的破木椅上。一個衣衫襤褸的老婆婆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邊,嘴中不停呢喃,“好心人,好心人,求你們給點小錢吧。”

傅笑寒旁邊坐了兩個中年婦女,看到老太婆向她們的方向走過來,趕緊轉過了臉。

老太婆盯準了傅笑寒,站在原地一直向他鞠躬,傅笑寒從外套口袋中拿出錢包,從中抽出兩張面額最大的紙幣,不耐煩地撂到老太婆的破碗中。

老太婆乞討半輩子也沒見過百元大鈔,而且還是兩張,老人喜出望外,哽咽道:“真是善良的小夥子,感謝你,好心有好報……”

那兩個中年婦女豔羨地看了眼老太婆,然後彼此看向對方,用嘴巴做出一個無聲的口型。

離發車還有6個小時,傅笑寒靠在木椅上,漸漸湧出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