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仁慈的,最後讓一位資深的前輩陪徐紅枝去了。
這位前輩素來冷臉,對誰都不熱情。這樣的人去採訪,不要嚇到人家啊!紅枝在心裡默默地對手指,可千萬別遇到個冷臉的主,否則一冷對一冷,然後自己還是個棒槌,這什麼勞什子採訪鐵定要泡湯。
“姚前輩啊,是在哪兒採訪啊?”紅枝微忐忑。
這位姚前輩寡著臉回了一句:“我們週刊做採訪不是一直都在酒樓的麼?前兩天剛訂好的位置。”
“噢。”紅枝支吾了一聲,“那是採訪誰啊?”
“主編沒和你說?”姚前輩微蹙蹙眉,“那你來幹嘛?”
紅枝委屈極了,她不想來的啊!都是茉莉那個吃肉不吐骨頭的妖精逼著她來的啊!
“今天怕是沒什麼好採訪的,我對此人無好感,真想不通怎麼會臨時換採訪物件。”她言辭中頗有些抱怨,又道:“城東太學以前那個國子祭酒,你可認得?”
【四七】木蘭是誰,不認得
姚前輩這話把紅枝嚇一跳。毛線啊,老子要跳車。
她的小心機剛露出來,就被姚前輩一眼瞪回去了。紅枝窩在馬車角落裡默默地對手指,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好可怕啊。
想見,不想見,想見,不想見……紅枝的眉毛蹙成八字形了。
“你幹嘛呢?”姚前輩丟了一份採訪細則給她,“實在沒什麼好問的就按模板上的問題來。”
紅枝默默接過來,翻了一遍,望望車頂子,除了木頭什麼都沒有。姚前輩看她這副坐立難安的樣子,冷冷道:“你就不能有個姑娘家的樣子?”
紅枝苦著一張臉看著她,都要哭了:“嗚嗚嗚,真的是太學以前那個國子祭酒麼?”
“是,主編今天走之前告訴我的。”
紅枝在心裡默默唸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數到第七十七遍的時候,終於到了目的地。
下了馬車,進了訂好的雅間,裡面是空的!
“等會兒吧。”姚前輩喊了小二送茶上來,兀自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紅枝窩在另一隻椅子裡對手指,良久,門嘎吱響了一聲,她猛地抬頭一看,哎,又是小二。
“客官要點菜不?”
“再等會兒吧。”姚前輩蹙蹙眉,本來就對這個國子祭酒一點好感都沒有,他還遲到,此人的評價分在她心裡都快變成負的了。
小二看著這張冷臉,極其乖巧地退了下去。
徐紅枝如坐針氈,又站起身踱來踱去,晃得姚前輩都煩了。
“我說你就不能消停會兒麼?”
紅枝一癟嘴,正要控訴茉莉的可恥行徑,姚前輩忽地站了起來。紅枝猛地一掉頭,劉義真就站在門口神色淡淡地看著她。
她眨了兩下眼睛。
姚前輩走過去寡著臉對劉義真道:“你好,我是《平城週刊》的記者。這位是新人,叫金木蘭,今天由她來做採訪,有冒犯的地方還請海涵。”
劉義真意味不明地淺笑了笑。
姚前輩一蹙眉,看看徐紅枝,轉而又問劉義真:“你認得她?”
劉義真眉梢的笑意漸漸濃起來,又慢慢消減了下去:“不認得。”
紅枝一臉驚詫,不認得!——他竟然說不認得啊!不就換個馬甲麼,這就不認得了……嗚嗚嗚,紅枝姑娘的小宇宙開始下雨了。而且他明明知道金木蘭這個馬甲的啊!
陰險、虛偽……小白臉都不靠譜。
“我得走了,主編說我把你送過來打聲招呼就可以走了。”姚前輩說罷就無情地轉身出去了,臨了還不忘叮囑一番:“好好採訪,不行就看模板。”
紅枝像捱了一悶棍一樣,腦袋裡嗡的一聲,有些暈。
看著姚前輩離去的背影,她默默地低頭翻了下手裡的採訪模板。
【第一條:採訪緣由(等同於你為何做這個採訪)】
紅枝抽泣了一聲,為何為何,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想採訪!
【第二條:採訪目的(等同於你透過這個採訪想獲取到哪些資訊)】
紅枝心想,我哪有什麼目的?我的目的……她看了一眼劉義真。
“你們主編聯絡我的時候,沒說會讓新人來。”劉義真笑了笑,把選單推給她:“坐吧,想吃些什麼?”
“不吃了,採訪完我就走。”紅枝頗有骨氣地又把選單推了回去。
“那你問啊。”劉義真似是有些懶散地笑了笑。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