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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真是可惜了。”阿添拿著簪子喟嘆一聲,“自古紅顏……”她倏地又停住:“觸到師傅傷心事了,我不說了。”

“左右也過去很久了,我該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紅枝扯了個笑,“廚房裡還有些捏好的飯糰,過會兒你走的時候帶著吃吧。”

“師傅捏的飯糰我不稀罕。”阿添努努嘴。

“你良心被狗吃了,師傅為你好,你還這樣嫌棄我。”停停又道,“才不是我捏的,我剛起來不久,哪有空捏飯糰子。”

“謹師傅捏的?”阿添驚愕道,“謹師傅好賢惠啊!”

“……”

“包好給我吧,我要吃!”

“不給了。”紅枝斜了她一眼,“沒良心。”

“壞師傅!”阿添一扭頭,“我走了!不要想我!”

紅枝撲哧笑出聲,然後起身去廚房給她包了些飯糰子,拿了個油紙包遞給她:“拿著吧,路上當心,別惹事。”

“知道啦,煩死了。”阿添拎了包袱起身,“這扇子送我得了,我路上遮太陽。”

“就知道剝削你師傅!”紅枝咆哮道。

“哎唷,不剝削你剝削誰?千萬別想我哦……”阿添朝她扮個鬼臉,咧開嘴笑了笑。

“走吧,再不走天兒更熱。師傅懶得想你。”

紅枝將她送出門,折回來,看看日頭漸漸挪到當空了,刺眼得很,便在走廊裡鋪了張席子,往上一躺,紅枝看著廊簷下的小燈籠發呆。蟬鳴聲顯得這夏日愈發燥熱,廊下的泥地被曬得發燙,似是要冒出煙來一般。紅枝翻個身,覺得睏倦,便沉沉睡了過去。

她好似做了不少夢,斷斷續續,支離破碎,也記不大清楚到底夢到了什麼事。下午時醒來一次,坐在席子上發了會兒呆,不到一刻鐘便又倒了下去。

這一睡到了傍晚,劉義真回來時見她徑自睡在走廊上,便走過去在席子上坐下來,輕捏了捏她的鼻子。結果她翻個身又繼續睡了。

“午覺睡到還不醒,晚上該睡不著了。”

徐紅枝一睜眼:“幾時了?!”

“快到酉時了。”劉義真嘆一聲。

“嚇,我睡了這麼久?”紅枝蹙眉一本正經道,“看來我的確是太累了。幸好茉莉不在京城,我可以偷懶不去上班。”

“就知道你今天沒去。”劉義真伸手要拉她坐起來,哪料被她一拽也躺倒在席子上了。紅枝湊上去,抱住劉義真,“嘿嘿嘿”笑了幾聲。

“別亂蹭。”劉義真正色道。

“你是小爺我的人,小爺我想怎麼蹭就怎麼蹭。”紅枝說罷就去摸摸他的臉,“哎喲真水嫩,來,親一口!”

“別鬧了。”劉義真捉了她的手,“就這麼躺會兒。”

“你今天可是累著了?朝中有煩心事?”紅枝仔細瞧了瞧他的神色,確實睏倦得很。

她伸出胳膊,揚眉道:“小爺胳膊借你枕會兒。”

劉義真瞧瞧她那小細胳膊,不禁笑了笑:“可別給枕斷了,斷了我可不會接。”

紅枝甚是滿意地收回手:“甚好,我也就說說而已,你要真想枕我也不給的。”

劉義真微闔了眼,眉間有些緊。

紅枝見他這樣,也不擾他,乖乖在他身側躺好。晚蟬悲鳴,走廊的盡頭是攙了血一般的夕陽,一整塊地蔓延開去,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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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麚元年八月十五那天,拓跋燾西巡結束回朝。

這天紅枝正在後院洗被單,天氣轉涼了,這些東西窩在櫃子裡太久,得拿出來重新洗一遍才行。她拿了個大木盆,赤腳站在盆裡踩來踩去,對著廚房的方向吼道:“真真啊,隔壁院子裡的桂花好香啊!”

劉義真不理她。

“我過兩天摘點桂花來,你去釀桂花酒好不好啊?”

劉義真合上鍋蓋,從廚房探出身來,回她道:“想喝自己弄。”

“哼。”紅枝一板臉,“這叫分工!分工懂不懂!茉莉說分工才能更有效率!”

劉義真依舊不理她。

她低頭猛踩了幾下水裡的被單:“嗚嗚嗚,想喝個桂花酒都不成。”

她正委屈得厲害,前面大門“咚咚咚”地響。紅枝一蹙眉,誰啊?大下午的還過來……好好地放一天假都沒個消停。

她撈了旁邊一塊乾布,將小腿擦乾,放下褲管,穿上木拖鞋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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