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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過是因為放不下少卿大人吧。”

“可這誰說得準,陛下還要冊封徐侍中呢,那不一樣來歷不明嗎?”

另一人笑笑:“罷了。公主不論嫁給誰,總算是出去了。賀夫人的產期就在正月裡頭,若是個男孩兒,便是皇長子,局勢又不一樣了。眼看著徐侍中又要被冊封,宮裡又多一位夫人。喜事不斷吶,累的還不是我們?”

“你快到出宮的年紀了還如此憂愁,那我豈不是要哭天搶地。”

挖苦聲和取笑聲漸漸低了下去,人怕是走遠了。紅枝站在廊下一角,慢慢往前走了兩步。

難道真真要娶西平,自己真的會嫁給拓跋燾嗎?這似乎是最開始的時候預想的美好結局,可為何現下看來,卻有些不對頭呢?

她嘆口氣,毫無頭緒地往前走,走到那棵大樹下,坐下來,看著遠處的宮殿發呆。枯坐了會兒,又起身去內司大人那裡領藥喝,喝完藥,便又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繼續發呆。

她覺得困頓,便胡亂裹著被子和衣睡下了。哪料這一睡,竟睡到五更天,醒來時外面依舊黑著,她不願意等天亮,遂翻了個身繼續睡。半晌,打了個噴嚏,伸手揉揉鼻子,又將被子裹緊了些,看著床裡發呆。

後來不知不覺睡著,再次醒來時,床邊卻多了個人。

時光彷彿都退回去了一般。她依稀記得某個清晨,也是這樣,看到拓跋燾坐在床沿,滿臉笑意。如今他的臉似是更瘦了些,線條也更硬朗,眉梢的笑意似是比以前更深更濃。紅枝就這般呆望著,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走不出來。

“杜濤。”紅枝也不起身,便這樣躺著,不自覺地喚了一聲。

拓跋燾伸手捏捏她的鼻樑,好玩一般地逗她:“可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說罷從身後拿了昨天紅枝寫的那張寫滿了“杜濤”二字的紙來,笑道:“竟寫了這麼多,恩?”

紅枝似是有些清醒了,方要從他手中搶過來,便被拓跋燾一把捉住了手腕。他依舊滿臉笑意:“寫了這麼多——還都寫錯了。”

這語氣裡頗有嘲弄的味道,紅枝倏地變了臉色,有些急躁地辯駁道:“怎可能是錯的?”她仔細看看,沒錯,一筆一劃沒有一個錯的。

“我當時有說是這個‘濤’字麼?”

紅枝頓悟,卻被拓跋燾狠狠嘲笑了一番。拓跋燾拉她起來,將毛筆遞給她,又握了她的手,在一張空紙上一筆一劃地重新寫了一個“幍”字。

“可記住了?”他淡淡笑道,“可惜了,你一直唸叨著的名字,卻是錯的。”

紅枝點點頭,卻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好丟臉的。這又不是她的錯!

拓跋燾能夠覺察到紅枝的確是長高些,將下巴擱在她的頭上,慢慢問道:“可是聽了什麼傳言?”

紅枝的頭不好亂挪動,也不吱聲。拓跋燾笑笑,道:“本想著你會高興得手舞足蹈,卻沒有料到你這次回來之後,脾性卻變了太多。”

他還記得,那一次過年的時候,紅枝因為他召幸了孟夫人而生悶氣。難道這一次,是因為看到賀夫人和兩位赫連家的公主不開心了嗎?

“紅枝。”他從身後環住徐紅枝,又道,“你如今是吃醋呢?還是不喜歡我了呢?”

紅枝忽覺得有些不適應,周身的暖意讓她心裡有些木木的感覺,這陌生的懷抱讓她渾身都覺得彆扭和不適。

手心裡有些癢癢的,發麻,感覺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她覺得難受,打了個寒戰。

不喜歡嗎?吃醋了嗎?紅枝卻給不出回應。

拓跋燾心裡多少也有些生疑,畢竟這樣的徐紅枝他還是頭一次見。一個生龍活虎、整天蹦來蹦去的姑娘,變得如此茫然和無措,著實讓人有些擔憂。他不是不知道徐紅枝這兩年經歷的巨大變故,也因此對她有些許憐憫,覺得這姑娘更可人疼了。

“你想要個什麼樣的封號?”拓跋燾用下巴輕輕地蹭了蹭她的頭髮。

“不知道。”紅枝心想,傳聞果然是真的。

拓跋燾笑了笑:“你如何變得和義真一樣,也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了。”他鬆開雙臂,將徐紅枝轉了個身,微微低下頭看著她道:“以前那個無所畏懼又無憂無慮的徐紅枝呢?你把她弄丟了嗎?”

紅枝如釋重負般嚥了咽口水。在心裡回道,是啊,以前從來都是臉皮厚到只要想得到的東西,就會死皮賴臉地弄到手。可是現在為何又不願這麼做了呢?是自己長大了,於是開始顧及顏面了嗎?

她搖了搖頭。

拓跋燾摸摸她的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