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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劃好的。

矇在鼓裡的徐紅枝姑娘樂顛顛地想要去蹭飯,真真發達了喲。

然這一切事中,西平和徐紅枝也不過兩顆棋子。

長孫旃引她往東宮走去,筵席正熱鬧,卻不是一場好筵。

西平四處刁難劉義真,劉義真卻答得滴水不漏。

汝陰公長孫道生坐於席下,也只笑看這公主與才子的口舌較量。

然這名叫徐真真的師傅,倒是像極了抗兒啊。

他抿了一口酒,老眼眯了起來。

拓跋燾突然打斷了西平的話,臉上有隱約的笑意,與長孫道生說道:“西平這位新師傅,乃朕一位舊友,公卿大人可覺得——似曾相識?”

長孫道生思忖著國主這話裡的意思,緩緩回道:“陛下,逝者已矣,何苦以現世活人相比。”

這長孫道生只有一獨子,名為長孫抗,本是個棟樑之才,卻無奈命途蹇促,去得太早。據聞長孫抗剛剛去世,長孫道生便大病了一場,喪子之痛讓這位將軍一夜之間老了不少。

拓跋燾聽他如此說,便知這老先生是想到那已故的獨子了。

他笑了一笑,道:“那不如收朕這位舊友為義子,公卿以為如何?”

長孫道生倒也沒料到這一層,以為國主不過是提提舊事,哪想到是讓自己收義子。

老將軍看了一眼不論言行都與長孫抗太過相似的徐師傅,心裡有些無力地嘆了一口氣,這是掌命司捉弄老夫嗎?

遂道:“陛下美意,老臣感激不盡。”

拓跋燾波瀾不驚地笑了笑。

“那便傳朕的旨意,即日起,徐真真為汝陰公長孫道生之義子,賜名——”他又看了看一臉錯愕的劉義真,頓聲道,“長孫,謹。”

話音剛落,侍者便傳長孫旃和徐紅枝到。

劉義真幽幽看向拓跋燾,卻迎來他一臉笑意。

殺人不見血,他這一招,硬是抹去了劉義真僅存的一點南朝屬性。從此姓長孫,同為我鮮卑人。

西平公主同樣也是一愣,不知皇兄為何這樣做。

今天於筵席上提及長孫抗本就不尋常,還突然讓汝陰公收義子——

她有些發怔,坐在席間,看著那位叫徐紅枝的女子微低著頭跟在長孫旃身後走來。

徐紅枝雖是不拘小節,但看這殿上的氣氛卻也收斂了些。

啊,太可怕了。(姑娘你是沒見過世面,不要怕,以後就習慣了)

她很識趣地跪了下來,行完大禮,又看向上座上那人。

嚇,不會吧……

紅枝姑娘擁有豐富想象力的小腦瓜此刻瞬間短路,嘴上支吾出來幾個字:“杜——杜濤。”

聲音雖小,卻也聽得清楚。

拓跋燾挑了眉,淡淡一笑:“紅枝姑娘,好久不見。”

徐紅枝一愣,也不知道說啥,點頭點得像個撥浪鼓似的。

“賜坐。”拓跋燾淡淡吩咐了一聲,徐紅枝躡手躡腳地在殿下找了個小案桌,然後坐了下來。

紅枝姑娘顯然不是很清楚剛才殿上發生了什麼事,真真又離自己那麼遠,旁邊坐著長孫旃,這氣氛真是悶死人也。

卻在此時聽得對面一個大叔道:“聽聞這位徐紅枝姑娘是徐師傅的妹妹,汝陰公無女,倒不如將這位徐紅枝姑娘收為義女。”

話音剛落,長孫道生心裡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尉眷你添個什麼亂。

徐紅枝也一臉驚詫,咋了?什麼什麼?——義女?

拓跋燾笑道:“這倒也好,不知汝陰公意下如何?”

長孫道生一閉眼,道:“自然是老臣的福氣。”

安北將軍尉眷輕輕笑出聲來,看了一眼坐在徐紅枝旁邊的長孫旃,微微挑了挑眉。

長孫道生大嘆失策,就說這慶功宴跟自己無甚關聯,國主怎還專門遣人來請。

筵無好筵啊筵無好筵!竟無端端被人設計了。

也罷也罷,這義子看上去也算是一表人才,義女長得也安全,權當天意罷。

“紅枝姑娘,你可願意在這宮中當個值?”拓跋燾淺笑地問她。

徐紅枝腦袋瓜還沒反應過來,依舊在遲鈍中,恍恍惚惚聽得自己應了聲:“唔,好呀。”

只見拓跋燾笑意更甚,道:“那便做個女侍中如何?”

徐紅枝沒概念,聽著好像還不錯,關鍵是可以留在宮裡耶!

她心裡徹底樂翻了,很爽快地應了下來。